云祁的脸脸色变了又变,当看着面前那一杯浑浊的水时眉头和锦之一样蹙了起来,只是他比锦之的修养好上一些,马上恢复了平和之色。
“我不累。”云祁回眸看着锦之和湘漓,苦笑不已,他这是被放生了么?暂且顺从这女鬼,且看看她有何花招。
与此同时,锦之的折扇晃动得愈发厉害,有妖兽不断叫嚣着要冲出封印。
锦之又捻了个诀,才勉强镇住折扇,他额角渗出了汗珠,看来神农鼎不单能制造梦境,他还是大意了。若换做以前的锦之,绝不会这么轻易地被伤倒,看着折扇,锦之只能转化为深深地无奈,这把折扇还耗费了他不少心力,比一妖兽值钱多了,可不能就这么被神农鼎所毁。这妖怪放出来了还可以再收或者杀,折扇只有这么一把,打定主意以后,锦之不再强行压制折扇内涌动的力量。
“书墨哥哥,你可还在怪我?”南玖垂眸,眼中尽是悲戚之色。
云祁并不知南玖所说为何,也不敢轻易答话,只能一味地沉默,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
“是了,你回来就证明你不怪我了。书墨哥哥,我记得你说相思豆就像引路灯,可以指引人回家的路,我在院子里种了一棵,现如今终于等到你了。”南玖的脸上转悲为喜,她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心上人回来,怎能不喜。
云祁漠然,对这样痴心之人,他实在无力帮助,这世上,最苦的便是痴情之人,最无奈的便是长情之事。
“嗯,我回来了。”云祁点头,出于对南玖执念的宽慰。
也是在这个时候,锦之手中的折扇再没有了动静,想来是他发觉无力挣扎放弃了反抗,但愿如此罢。
“书墨哥哥,当年事发后,我与太子定亲,不过是权宜之计,太子是想救我,你死后,我便一直住在山上,再也没有去出过。”南玖又倒了一杯水,只是这一次,水是清明的颜色。
云祁惊讶,既然她已经知晓谢书墨已死,又怎么会误认为他就是谢书墨呢。
“我等了四十多年,从年少青丝等到华发满头,鬓如霜,可我不想就这么放弃呀,所以我就栖息在这相思树上,等着哪一天,你来找我,我知道,我不过一缕执念,我只是,只是想再见你一面。”南玖的手抚上云祁的脸,温柔而冰冷,她的话语,让人好生心疼。
面对如此的南玖,云祁心中愧疚之意愈发强烈起来,他们不仅封印了她的心上人,还在这儿欺骗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