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日子里,毕方会给苏如默讲一些远古时代的故事,讲一些美丽的神话,那时候,苏如默就会双手托腮坐在地上静静地听,不论毕方说多少次,她依旧喜欢坐在地上,她说那样就能完整地看到娘亲。
看着她那一身比丫鬟还要破旧的衣服,毕方决定为苏如默缝制一套新衣服,然而他从未做过女红,更何况苏府对苏如默不闻不问,他该去哪儿寻找上好的布料。
毕方觉得,既然想要像人类照顾这个孩子,他就应该用人类的方式为苏如默攒齐锦缎,并学会女红。这两件事,放在以前,毕方是绝不会去做的,然而,他早就变了,从那个人走后。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毕方开始在晚上苏如默入睡后,去外面干活,每天都折腾得很晚,但一想到能为苏如默做衣服,他便也不觉有多辛苦。若是让外人知道,曾经张扬一时的毕方如今落到为凡人打工的下场,定会耻笑。
如此又是过了两个月的光景,毕方终于攒够了钱买锦缎,此后,他又幻化成府里的丫鬟,找了一个手巧的大丫鬟学习女红,他的所有付出,只是为了能让苏如默有一身漂亮的衣服,不再被人耻笑是个脏孩子。
“如今,衣服也快完工了,你们恰恰来了。”毕方无奈的看了一眼锦之,“殿下,你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漓漓呢?”锦之看了一眼正在俯瞰苏如默的湘漓,问道。
“两天罢了,锦之这点气量都没有?”湘漓反问,这件事本就不是她能做主的,锦之想要如何与她何干,只是还真是有些心疼那个女孩。
“你走后,她呢?”湘漓又问毕方,“一件衣服重要还是一个娘亲重要?”
……
“我不能一直保护她,她总要学着保护自己,人妖殊途。”关于这点毕方看得很开,从那件事以后,生离死别他早已看穿,没什么是舍不得的,大概。
“呵,想开了?放下了?两日后黄昏,此地,我自会来收你。”锦之跳下房顶,朝着房顶的人伸出右手,“漓漓,走了。”
和初见时一样,湘漓没有将手搭在锦之手上,只是跳下了屋顶,站在他身旁和他比肩。
“我变了,你却没变啊,殿下。”目送二人远去,毕方叹息道。
“你和毕方认识。”昨夜从他们的对话中,湘漓断定,锦之和毕方定然是相识已久,而且毕方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那缚香又是代表了谁?锦之是否知晓。
“算也不算,他的故事,漓漓想听?”回去的路上,锦之依旧悠闲地卧在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