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夫妻?
感情的事情就像一叶海上沉浮的小艇,既得不到准确的方向,也没法探明清晰的未来。这种不安全感时刻萦绕在姜黎心里,每当她想要上前一步,又会觉得有一道墙壁无形的阻隔在他们之间。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也正是这时,阮星蘅将每个房间大致清扫完毕。
他站在客厅顶光下,衣服袖口被微微挽上去,露出清瘦的腕骨。
“你睡哪间房?有衣帽间的还是有卫生间的?”
阮星蘅很爱穿白衬衫,他自己长得本来也眉清目朗,优越的身形自带一种干净的清洁感。衬衫每一粒纽扣整整齐齐,一直扣到领口的最上方,冷白光一照,禁欲感就很明显。
姜黎特别吃他这个调调,美色昏了头,她捏着硌人的戒指,脱口而出——
“我们不睡在一起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清誉
听听。
这是多糟糕的一句话。
“我们不睡在一起吗?”
姜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觉得自己的小脑大概从搬进这座海景房开始就被扔进了外面的大海里。
于是她尴尬地又解释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们结婚了嘛,结婚不都是睡在一起吗?”
“当然了,我就是这么走形式的问一下。我也不是很想和你一起睡觉,毕竟你们当医生的早出晚归,我睡眠又比较浅。那个不说了我先去洗澡了,我选有衣帽间的那间房,客厅的公共浴室是我的!”
他沉默的每一秒钟都好像是煎熬,姜黎甚至来不及打开行李箱拿衣服,就这么拖着自己的箱子走进浴室。
她捧了一把冷水洗脸,又被没卸掉的睫毛膏糊住了眼睛,狼狈的收拾好自己,一颗心砰砰砰的几乎要跳出来。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阮星蘅垂手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皮质陷落的一霎,他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也在无声的瓦解。
他将手顺势搭在沙发上,那儿尚有余热。
他心里清楚,只要见到她。
理性和原则都不会存在。
与其说他是在无端的纵容着她,不如说他是任由心里那棵永不熄灭的爱欲之火蓬勃生长。
很快,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音调高昂的爵士乐响了起来,她欢快的哼着歌,忘性很大。
阮星蘅掀了掀眼皮,目光落在茶几上被丢下的戒指。
他的目光陡然深沉,不太好的记忆席卷而来,阮星蘅几乎冷着一双眼盯着刚刚出浴室的姜黎。
乍出了浴室,姜黎冷的打了一个哆嗦。
她搓了搓手臂,没察觉到什么危险似的盘腿坐在沙发里。
“怎么不开暖气啊?”
她瞥见了那枚戒指,鲜红的红宝石被他捏在手心,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姜黎睫毛眨了眨,那句“始乱终弃”突然又重新回到她的记忆里。
她突然有点心虚。
也正是这时候,阮星蘅抬起头,声音很轻地问她,“戒指的款式不喜欢么?”
太受不了他这副样子了。
姜黎食指扣着手心,眸子定格在他的唇上。
阮星蘅的唇是淡粉色的,厚薄适中,其实……挺好亲的。
她诚实回答:“挺喜欢的。”
“那为什么不戴呢?”
阮星蘅仍旧在把玩这那枚戒指,他说话的语气轻巧随意,落在姜黎耳朵里就像珍重的礼物送出去却又没有得到应有的珍爱。
莫名来的愧疚感。
“我这……不是怕毁了你清誉。”姜黎抓耳挠腮。
阮星蘅看了她一眼:“我还有清誉?”
他语气极淡,就像是在叙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样。
姜黎这下不止愧疚,心虚感也一下升的老高。
阮星蘅的清誉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的呢?
大概就是她来到宁大的第一天,她兴奋地冲到他宿舍楼下。
从此宁大人尽皆知,学生会副主席阮星蘅名草有主了。
心虚就心虚,反正她不后悔!
姜黎哼了一声,一边哈着气,一边冲他凶狠很道,“就毁了,你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