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就像是浆糊,来不及多想什么,膝盖倒是先落在了地上,也不辩解,只道:“卑职有罪,请娘娘责罚!”
这么多年呆在宫里,总知道主子们都喜欢老实的人,所以无论错不错,先应下来也是不会错的。
腾公公跟了进来,表情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沉浸,毕恭毕敬道:“娘娘,我们哪有这个胆子冒充皇上?您仔细看得清楚了,他身上穿的,并非龙袍啊。”
林绯叶仔细看过去,果然,虽然是同样的明黄,可仔细看过去,却也能发现其间的不同,做龙袍的料子产自江南,一年不过数匹,而侍卫身上上穿的这一件龙袍,虽然质地上乘,但只要细细观察,还是能够发现其中的差别。
例如,龙袍上绣的是五爪的金龙,这件衣服却是四爪的蟒,虽然不过一爪的差异,意义上却千差万别,足以保下他的这条小命。
林绯叶仔细看了,心里却是不舒服得很,他们这几日做的这些事情实在是骗苦了她。
的确,没有人说过这侍卫就是段傲阳,也是她先入为主,金冠龙袍看得并不真切,却也在心里认定了就是那个男人。如今真相大白,倒弄得好似是她的过错了一般。
林绯叶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平复自己心中的愤然,道:“腾公公。”
“奴才在!”腾公公突然被唤到,心里很没有着落,却还是应声而动,走到了她的身侧,弯着腰,卑微到了尘埃里。
“你这几天都守在这里,那你给我讲讲,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是谁教你们这样做的?”林绯叶将自己心中的疑惑一股脑的问了出来,然后目光垂落在在腾公公的身上。
腾公公心里咯噔一声,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当初皇上临行特地嘱咐了他,让他好好的看着皇后,现在倒好,全都露了馅儿,这可让他如何向皇上交代?
腾公公心里想得多,便没有答话,是只是腰弯得更加下去了。
林绯叶微微皱一下眉,已然是有些不耐烦,这么多的事实摆在眼前,她不懂腾公公到底还想隐瞒些什么:“还不快说,别让本宫失了耐性,要不然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腾公公也知她这话绝非说来吓人,只得无奈道:“娘娘还请息怒,千万要保重身子,这所有的一切,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都不过是按着皇上的旨意做的。”
明明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可当真正听到,林绯叶还是愣了许久。
段傲阳究竟是去了哪里?无言串通了整个宫里上上下下,一起合伙哄着她?若是什么应该的事情,她又怎么会不让她去呢?
林绯叶一下子抬起头来,眼光在屋里望了一圈,被扫视的人无一不是飞快的低下头去,不敢与她对视,偏偏脚边还跪了一个像极了段傲阳的人。
林绯叶也是气得狠了,一脚撒气似的踢在那侍卫的身上,侍卫吃痛,也只能闷哼一声,只要能抱住性命,踢多少次也是无可厚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