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宛宛,你怎么了?”
兰沐薇刚从洗手间出去,耳边就传来一阵激动的惊呼。
穿着一身品牌定制洋装的林雅瑜从外面走进来,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情趣睡裙上,眼中泛起嫉恨,但在兰沐薇视线转过来时,马上换了一副关怀担心的面孔。
“宛宛,你和封总……你真的给封总下药了?”她故作惊讶的大喊起来。
别墅里还有其他佣人,来来往往尽量降低存在感,可还是听到了林雅瑜这声惊呼,探究鄙夷的视线投了过来。
兰沐薇抿了抿嘴,余光将林雅瑜的神色尽收眼底。
这具身体,保留着原主的记忆。这个林雅瑜,是苏宛在封家唯一的朋友。
“封时寒是我丈夫,你觉得我需要下药?”
林雅瑜目光一闪,“不是,宛宛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真的跟封总上床了?”
“是啊。”
林雅瑜眸色一黯,见她看过来,连忙扯起笑容,心里如同淬了毒的藤蔓疯狂滋长。
兰沐薇拢了拢衣襟,穿成这样站在这里被人盯着很不舒服。“我回房间了,你还有事吗?”
苏宛和封时寒并没有住在一起。
“那你今晚早点休息,老夫人让你和封总明天去参加一场葬礼,是傅氏集团少奶奶兰沐薇的葬礼。封家和傅家虽说是多年的死对头,但老夫人说她和那位病逝的少奶奶有过一面之缘,于情于理都要去送送她。”
兰沐薇心脏倏地抽疼,双腿有些站不稳。
葬礼……
“宛宛,你怎么了?”
“没事,我先回房了。”兰沐薇现在没有心思跟她虚与委蛇,脚步略虚浮的回到自己的卧室。林雅瑜在身后看着她,心里涌起奇异的感觉,苏宛这个蠢女人,怎么今天对她的态度那么差?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吗?
——
兰沐薇回到房间,抹黑爬到床上,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翻天覆地将她吞没。
“阿晨,求求你放我出去,我保证以后哪儿也不去。”地下室里,浑身狼狈的兰沐薇跪在地上,双手反绑在身后,白皙的手腕被铁链勒出深深的血痕。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居高临下,眼神沉黑如兽,俊朗斯文的兽。嘴角勾起一丝嗜血的阴笑。
“薇薇,别怪我,我实在是太爱你了。”
冰凉的手心,抚摸过她的脸,兰沐薇打了个冷战,泪眼婆娑,“那你就放了我,求求你了……”
“要我放了你也行,把外套脱了,跪在公司门口,说你爱我,像全世界宣布你爱的人只有我!”他突然逼近,拽住她的头发用力提起来。
“傅晨,你这个变态,你会遭天谴的……”
之后半年多,他用锁链将她绑在地下室的铁床上,白天给她喂安眠药,等她睡熟了,他才去上班。晚上回来,使劲的折磨羞辱她。他还给她喂了性素,加倍剂量,用在小妻子身上,小妻子趴在他的胸膛,臣服在他身下,只为得到他的伐挞和恩宠。
半年后,兰沐薇已经如同行尸走肉,浑浑噩噩过着看不到尽头的日子,只能在夜晚反复求着傅晨放了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曾经那个对她温柔深情的丈夫,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可怕的模样?
两人结婚后不到一年,傅晨对她越来越没有耐心,甚至每天连她去见什么人都要管,对她抱着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只要她稍微违抗了他的命令,得到的惩罚就是各种令她不堪的羞辱。
甚至,脱光她的衣服,逼她站在家门口瑟瑟发抖。
到了后来,他的手段越来越残忍,不许她出门一步。兰沐薇只是跟前来收费的物业管理员聊了两句,就被他强制关进了地下室。
她不知道,在他们的家里,居然还有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阴冷潮湿,墙上挂着各种触目惊心的刑具,角落里堆放着大大小小的人形玩偶,栩栩如生,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她。人偶都是残缺的,缺胳膊断腿,有的被削掉了半边身体……微弱的烛光下,她在那些残破人偶里,看到了封时寒的脸。
一股森寒,从后背慢慢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