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咱们还是干咱们的——射响马箭的那个,先懒得搭理他。
“走!”李龟窑说道:我们出门……放冷箭的算个什么本事。
“那可不。”
我们三个,还是按着黄金罗盘,去寻找沉睡者了。
要说有了这个黄金罗盘,还真是方便得很,三四个小时之后,我们就找到了下一个沉睡者。
我们按照罗盘的指示,把车子开到了一家洗浴中心的时候,那罗盘上的指针直接下沉。
其余罗盘,一旦遇到了“沉针”,就代表有事发生。
对于这个黄金罗盘,无非就是——沉睡者出现了。
我们三个,直接进了这家洗浴中心,那罗盘继续在指着位置,我们在洗浴中心的一楼——也就是那个布满了大水池子的地方,罗盘的指针指着一个方向,并且针头不停的抖动了起来。
我们顺着指针,往前一瞧,瞧见了一个人。
那是个中年人,身体壮硕,正穿着一个大裤衩子,坐在放掉了水的大池子里面,拿着刷子,一板一眼的刷着池壁。
李龟窑收起了黄金罗盘,我们三个,走了过去。
那人听到了我们三个的脚步声后,稍微放慢了手上的活计,抬头看着我们,讪笑着说:老板……现在池子没开放——得刷干净了,下午三四点才开放呢!
我蹲着身子,望着那中年人,说道:我是阴阳刺青师,于水!
那人立马低着头,继续刷着池子,同时说道:什么阴阳,什么刺青,我不懂。
“兄弟,我叫李龟窑。”李龟窑说道。
“我也不认识你啊。”男人撇了一眼李龟窑。
李龟窑说道:兄弟,别嘴硬了,我也是沉睡者,你看看这个。
说完,李龟窑亮出了黄金罗盘,说道:放心……不会让你死的,这位刺青师啊,是个忠厚人,你带我们去门派,见你门派的沉睡者,他会找纸人,替你受过,你死不了的。
“当真?”那人狐疑的看着李龟窑。
李龟窑说道:你看我不就活得好好的……能不能帮?
“能!”那人一伸手,伸出了五根手指头,说道:其实就算要我死,我也认了!但是……得拿钱。
“五十万?”我问那人。
那人说:对!我如果活着,五十万!我如果死了,翻倍,你给我家人一百万!
“哎!”李龟窑盯着那人说道:兄弟,你这就不厚道了——上来就谈钱,不合适吧?
我对李龟窑说:龟老哥,小事!五十万嘛,我于水出得起!你带我去找你门派的沉睡者,事成之后,五十万,立马送到!
你谈钱,我可以接受。
毕竟好多年了,你帮我忙,我也不能让你白帮。
那人这才爬上了澡堂,说道:我叫罗门海,是吹箫人。
“哦?”我看了罗门海一眼,说道:你的阴阳绣,在什么地方?
阴阳绣,就是阴阳刺青师布下的局里人的“身份证”,都是出自六百六十年前的阴阳刺青师的手笔。
“在这儿呢。”罗门海拉起了他齐膝的大裤衩子,露出了右边大腿上的纹身。
这纹身的内容,是一个人在深山中吹箫。
“深山吹箫客。”我点点头,说道:那就没错了。
冯春生也点头,说道:没错……是罗家的人,深山吹箫人,替闽商开路,收驱魈钱。
他这句话,说的是以前罗门海的“阴事”性质。
老早老早,闽南的交通还不算太便利,闽南山又多,闽商又喜欢往外去发展。
这样,闽商就迫不得已得穿越从山峻岭。
山中多山魈,山鬼!罗门海他们一门,就是专门给这些外出发展的闽商吹箫,驱赶山魈山鬼,收一个驱魈钱!
罗门海他们,也就被称为“吹箫人”。
关山萧音起,山鬼无踪迹,说得就是这群人的写照。
我现在确定了罗门海的身份,他也答应帮我去找他们门派的沉睡者了,也开出了价格。
我让罗门海换了衣服,带路!
罗门海去了更衣室,换好了衣服之后,带我们上路,去找他们那个门派的山庙。
我们的车子,刚刚出城,冯春生喊我:水子,看!
我顺着冯春生指的方向看过去,瞧见了路边的一块水田。
水田之内,站着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那人带着面罩,身形飘逸,看不到长相,他反背着一柄长弓。
估计早上在李龟窑家的响马箭,就是他射的。
“停车。”我让李龟窑停车。
接着,我们四个人下了车,本来要去追那射箭人的,我们刚准备动呢,忽然,那黑衣人反手拔弓,猛的把长弓拉成了满月模样,我们身形一停。
那射箭人,一松手指。
噗!
一声极其清脆的响声,隔着我们好几十米传过来了。
我们下意识的弯腰去躲箭,但根本就没有箭——那黑衣人只是拉了一下空弓。
“嘿,这小子是在威胁我们呢。”冯春生说道:他在展示他的力道,要警告我们,他是一个相当难缠的对手。
啊?
这黑衣人拉了一下空弓,原来有这么多说头?
李龟窑问冯春生:他怎么警告我们的?不就是拉了一次空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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