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心里老大的不痛快了。”冯春生也跟着我在雪里面走。
我们两个,在小区里走了一圈,都打算出门的时候,忽然,我对冯春生说:春哥,别动——我的通感,来了。
我的通感,产生了。
我感觉我回到了几年以前,那时候的车子,都很难看,那时候的风,格外清新,那时候的人,打扮得不怎么时尚。
我还看到了我的面前,有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在雪里欢快的玩着,和小伙伴一起玩着雪,雀跃如飞。
很快,夜深了,小男孩都离开了,有人就喊那个小男孩:白小军,你还不回去啊?
“我再玩会儿。”白小军说完,接着嘟哝道:因为我爸爸妈妈没回来,我也没带钥匙,我回不了家,再玩会儿!
他在雪地里到处走着,他走到了小区的角落里,想坐在花坛边上休息一会儿,然后去楼道等着的——因为实在太冷了。
但是……他忽然晕过去了,也许是下午玩得太疯,又没吃饭,有些低血糖,满脸惨白的晕过去了。
很快,他的身体,被雪覆盖住了。
刚好,那场大雪下得很大——我们市里,很少有那么大的雪——那一场雪,接连下了一个礼拜,鹅毛大雪,算是闹了雪灾。
小男孩的尸体,被及膝盖深的雪盖住了,压根没人能发现。
他被活活的冻死在了雪地里面。
在大雪停下的时候,铲车进了小区,一铲子一铲子的把积雪给刨走了,同时,也刨走了裹着白小军的尸体的雪层。
我的通感,到此结束,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自己都成了一个雪人,我猛地抖落了浑身的雪,再看冯春生,那孙子躲在屋檐下面抽烟呢。
我就喊冯春生:春哥——你想冻死我啊?不把我带到屋檐下去!
“我喊得着吗?你就跟个石佛似的,杵在了雪里头,我挪你半天,你动都动不了。”冯春生把烟头扔在了雪里头。
我活动活动了有些僵硬的关节,走到了冯春生的面前,说道:这都几点了?
“早上七点多了。”冯春生指着小腿深的雪,指着旁边一个孩子带着父亲在雪里玩耍,他说:瞧见没——人家起得早的,都出来开始玩雪了。
我说是啊!
接着,我走到了那对父子的面前,问:你好,大哥,问一下,白金川以前是不是有个儿子?
“是!是有一个——七年前!白金川和王璐啊,因为生意上的事,忽然几天没见人——他儿子白小军失踪了。”那父亲说:后来等白金川和王璐回来了,报警找儿子,在一个垃圾场里面找到了他儿子的尸体——哎哟,现在变态太多了——还对孩子下手……啧啧。
我没再听这父亲说话,回了冯春生的身边,对冯春生说道:春哥——雪妖还真不是白金川和王璐被“鬼神心锚”弄出来的幻象——是真的存在。
“啊?”冯春生说:你的通感告诉你了?
我把白小军因为父母没回家,他只能在雪地里玩耍,结果不小心晕过去,冻死在了雪地里的事,说给了冯春生听。
冯春生说:明白了——铲雪车铲走了白小军的尸体,所以白金川和王璐回了家报警,在垃圾场找到了儿子的尸体——铲雪车铲了雪,原本就是要扔到垃圾堆里去的嘛!
我又说:那小男孩白小军之所以被冻死,很大程度上,是白金川和王璐跑路了——因为那时候,李阿婆正在疯狂找关系,告白金川,白金川和王璐心虚,离开了市里——结果,儿子没了。
“白金川和王璐,估计一直都以为害死他们儿子的,就是李阿婆——可惜不是。”我说。
冯春生说:这事真是挺有意思的——最后白金川一家人都没了,就剩下了一个脑积水的饭饭——何必当时作妖害人呢?
我说是啊!
那个死去的小孩——白小军,因为父母不在,所以被冻死了,心里产生了怨恨——化作了雪妖。
等于说——雪妖这七年的时间里,也一直都在。
我看向了冯春生——问:你说这雪妖,到底在白金川和王璐两个人自杀的事情里,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冯春生笑了笑,说:水子,你别考我,你这人鬼得很,你心里铁定有答案了。
“有答案——但是没有准确的答案。”我对冯春生说:我的心里,有三个答案——春哥是大拿,帮我品鉴一下?
冯春生抬起了手,说: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