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生进来就给我们散烟,说好话,肥头大脸都差点笑成了一朵花。
至于慕华,不停的跟白茉莉道歉,说她自己如何如何不懂事,请白茉莉不要怪罪之类的。
本来,我们打算给这对父女一点脸色看的,但是白茉莉是个温柔性子,慕华道歉了,她也没脾气。
我和冯春生呢,实在不好意思喷暮云生和慕华,这俩个人姿态放得很低,而且暮云生还给我带来了一尊一尺高的“翡翠关二爷”,冯春生说是缅甸上号的“冰种”雕的,一大块翡翠,没有用胶黏,几百万估计是有了。
中国两句老话,“礼多人不怪”“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是又赔笑脸又带礼的,我们也下不去手。
倒是万国想发点飙的,但联想对方的势力还是很大,他也得罪不起,他只能一个人在原地和闷酒。
我们六个人,酒过三巡,我问暮云生:你千金和烟花姐的梁子,算是解了,都是误会。
“绝对是误会。”暮云生又敬了我一杯酒。
我说:既然是误会,那白茉莉身上的降头,你们跟降头师说说,给解了呗?
“解?”暮云生连忙摆手,说:解不了。
“解不了?”我有点生气了,搞了半天,你们忽悠我呢!
那暮云生见我生气了,连忙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稍安勿躁,于水兄弟,稍安勿躁……我跟你实话实说吧,那害……白小姐的东西,是我一手下买的,我得问问。
我说你快点问。
那暮云生立马掏出手机打电话,等他打完了电话,他跟我说:事问清楚了,我那手下,是在闽南一高人的手上,买到的东西,你要解白小姐身上的降头,得找那高人,他还说——那高人,现在已经金盆洗手了……住的地方,也很隐蔽……我那手下,和那高人是拜把子兄弟,求那高人出手,那高人才出手了。
“是吗?”我问。
暮云生说:那高人的地址,我说给你……但是……你可千万不要说给别人听,真的,我信得过你……但是别人,我信不过啊!
我说没问题啊!
暮云生跟我说了一个地址,这地址在哪儿?就在我三元里附近的一个小区里面。
我盯着暮云生问:你别是忽悠我吧?
“真人面前不露假相,我来前,太上老君她警告我了……如果我再得罪了你,她要让我扑街!”暮云生说。
行!
总归我们这次饭局,先化解了暮云生千金慕华和白茉莉之间的梁子,剩下的,就是我们找人,去搞定白茉莉身上的降头了。
等这个饭局完了,我、冯春生和白茉莉,先去了我的纹身店里,我把“翡翠关二爷”和我店里的关二爷像,摆在了一起,然后,我和冯春生,才带着白茉莉,去找了那下降头的闽南高人。因为我和暮云生有约定,这个高人的地址,不能跟别人说,所以,我就喊了冯春生和白茉莉——没有去喊柷小玲。
我想,我和那高人也无仇无怨的,不至于起什么干戈,就我和冯春生够了。
很快,我们找到了那闽南下降头高人的家,敲了敲门。
门开了。
门里面,走出了一个架着双拐的男人。
那男人的两条腿,从膝盖以下,裤管空荡荡的——他没有小腿。
我看这男人,不但没有两条腿,整个人也脏兮兮的,头发很长,遍布了油脂和污渍,看上去,实在邋遢。
他看向我们,问:你们谁啊?
我说我叫于水,来找你解降的。
男人点点头,说:我叫席安,进来吧。
他熟练的操控着拐杖,转了个身,走到了沙发上,做了下来。
我很清楚的看到了席安的脖颈处,有一道纹身,那纹身的脑袋,是个狐狸头,更仔细的,我分得出来,这狐狸纹身,是阴阳绣。
阴阳绣里,以狐狸为元素的纹身,很有几幅,我分不清席安背后的,到底是一什么狐狸阴阳绣。
席安坐下来了之后,我们三个,也进了屋子,我随手,关上了铁门。
我们三个,也坐在了沙发上。
我正要开口和席安讲话呢,忽然……我电话响了,电话是暮云飞打过来的。
我接了电话,暮云飞说:你找到那个高人吗?见了他,就说解“舌伶”的阴术……他就知道了。
我脑子嗡的一响——差点炸了……我可是知道,我们对头——张哥和韩老板的手下,有六大生意——婴儿符、活人心、活人肺、性蟥、善财童子、舌伶。
婴儿符、性蟥、善财童子这三件生意,都被我们搞定了,我们也通过这三件生意,掌握了张哥和韩老板一定的犯罪证据,现在,竟然碰上了舌伶——这席安,是张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