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秃瓢的脑袋上,纹了一只蝎子。
这蝎子的纹身,我刚才看清楚了,是一只九尾蝎子——九尾蝎子这东西,比较邪。
一般也不会让人纹在头顶上。
因为人的头顶,叫“百阳交汇”,头顶上纹了这蝎子,整个人阴邪得很,给人的第一印象,也特别不好。
不过,这个秃瓢,不一样。
他的头顶上,纹了一只九尾蝎子,但整个人,依然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看上去比较亲切。
这说明——这人天生,过于阳刚,不然镇不住这么阴邪的纹身。
这么阳刚的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么阳刚的气,又是从哪儿来的?
除去这秃瓢过于阳刚,头顶“九尾蝎子”,依然能给人亲切感之外。
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纹身师比较有经验。
那就是——身体每个部位的纹身过程——都会有不一样的疼痛感觉。
背部和小臂,都属于比较轻微的疼痛,包括大臂,也不会特别痛。
但是,人体的私处,纹身的疼痛感十分剧烈,每一针都能让你感觉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除此之外,人的头皮,也是剧烈的疼痛区。
这幅“九尾蝎子”的图案,可不是一个小图案——这个秃瓢,敢在头上纹一个这样的纹身——我只能说——这人的毅力,屌到爆炸。
那秃瓢已经给我发烟了,我正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他给我发烟,我也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同志,同志!”
秃瓢喊了我两声。
我立马笑了笑,对秃瓢说:哦,哦!谢谢兄弟。
我接过了烟。
秃瓢又给柷小玲发。
柷小玲摆摆手,说不抽。
秃瓢才把烟盒收到了口袋里面,笑着说:敝人张牧师,因为从小就没头发,所以哈——人家管我叫——张大秃子。
张牧师?
我盯着张牧师,指着鼠牙老头王锋,问:那位是你家的老人?
“不是!”
张牧师嘿嘿一笑,说:这是我一朋友的父亲——他那人吧,忙工作,没时间来看——我吧,有时间过来瞄一瞄,算是帮个小忙。
我说这老人的病情,可挺严重的。
“严重啊,可不是严重嘛,听说这老人,是鬼上身了,我哥们还找了高人过来帮忙呢!”
张牧师抬起了腕子,看了看表,说道:对不住,我还有点事,这老人在这儿,也麻烦二位帮帮忙——照顾照顾,现在社会主义嘛,你家我家,其实都是一家,互帮互助,对不对?
我笑了笑,没说话。
这人说话语气很随和,但我总觉得这人,不对劲。
接着,张牧师自顾自的走了,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回过头说:兄弟,你帮忙我也不会让你白帮的——到时候这位老爷子出院,我给你们封个几千块的红包,没事,不差钱!嘿嘿。
说完,他又走回来,要跟我握手。
我伸出了右手,和他握了握。
在握手的时候,我看到张牧师衣服的袖子,往上抬了抬,手腕处出现了一个龙头。
他的手臂上,估计还有一条龙的纹身。
这个龙头出来的那一下,我感觉到这个纹身——实在是漂亮。
倒不是说这个纹身手艺有多出色,从我的感觉来看,这纹身的瑕疵,还是不少的,首先就是着色实在不够均匀,线条方面,也有些生硬,没有浑然天成的意思。
但是,这个纹身,之所以出色,不在于图案如何,实在是,这条龙——有仙气。
像陈雨昊的九龙拉棺,他镇住了龙,所以,那些龙,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但这个张牧师手臂上的龙,却有点神仙气,似乎这纹身,要破体而出一样。
我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把张牧师的衣袖,往上拉。
才拉了一点,张牧师直接按住了我的手,冷笑道:兄弟——都是不成熟时候纹的……像伤疤一样,除都除不掉,你也别揭我伤疤了。
我也笑了笑,收回了手,说了一句抱歉,接着,我说道:你这纹身——可有点仙气。
张牧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了句“行家”,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冯春生凑我身边,问:我估计,这个哥们,就是个这老头装鼠牙的高人。
“九成九是。”我问冯春生:春哥,瞧出来了没?什么来头?
“来头?”
冯春生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这人虎背熊腰,器宇轩昂的——气质很出色。
“头顶九尾蝎子,手臂纹了一条神仙龙。”我说:这人路子,有点野。
“别管他!”冯春生说我一顿:反正咱们这病房的老头,活不成了——主要老头王锋和张牧师之间,谁知道有点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呢——甭管那么多,先把医院里的事,给搞定。
我们和医院的院长,达成了协议。
我们帮医院除阴事。
医院给我母亲安排换肾手术,同时,还要补偿我五十万。
我们办正事要紧呢!
我和冯春生两人出门,柷小玲留在病房里面,照顾我妈。
至于我弟弟,我让这两天先休息,这段时间,他一边上学,一边照顾母亲,也确实累着他了,趁我在广州,让他休息休息。
我和冯春生出门的时候,忽然,我发现这病房门框上,多出了两条细细的纹路,很奇怪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