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香港那边,龙虎山的张家天师,几乎是香港风水界的半壁江山。
冯春生说我师父那么高明,未尝不曾用过欺天的手段,来跟老天爷,隐瞒自己的命格。
我说这事是真能存在的?
黄昆仑说当真,不过也不一定……这欺天,其实也是非常阴邪的法门,需要有替死鬼,一个欺天术的做成,都意味着一个无辜的人死去。
冯春生也说是的,他以前跟着他师父出去做过“欺天”的术,是给一个大老板做的,那个大老板,跟他的司机,生辰八字几乎是吻合的,所以,老板的司机,成了“欺天”里的替死鬼。
几个月后,老板安然无恙,那司机开车出门的时候,却被一辆大货车给碾死了。
黄昆仑说我师父是个好人,不一定会做这样的术。
“下次你回家,还是去检查检查,你师父可能真的仙逝了,也可能……还活着。”黄昆仑的话,像是一颗钉子,狠狠的钉在了我的心里。
我知道黄昆仑的意思。
他想让我回师父的老家,开棺验一验。
棺材打开了,我师父是真的死了,还是做了个“欺天”的局……继续活着,到时候,一目了然。
我捏了捏拳头,说下个月是我师父的忌日,我回一趟老家,去做一件这事,难道……我师父,真的活着在吗?
如果他老人家还活着,是愿意和我一起做阴阳绣,还是责骂我一顿,让我停止做阴阳绣呢?
我的心里,有些乱。
话说到了这儿,黄昆仑也没再说我师父的事情了,他对那夏说,愿意留在闽南点化我。
那夏其实很尊重黄昆仑的意见,他对黄昆仑说:干爷,只要我知道你在哪儿,就可以了,三天两头的,我坐个飞机过来和你喝喝酒,聊聊天,我也心满意足了。
黄昆仑直夸那夏是个不错的小子,懂事、明理。
接着,那夏带着那一胖一瘦的两个保镖,陪着黄昆仑出去看“房子”。
那夏是八门居中,手上有的就是钱,黄昆仑要住在闽南,那夏立马说去买一套别墅。
等那夏离开了,我偷偷对冯春生说:春哥,我啥时候能跟夏爷一样有钱,哎哟,别墅说买就买。
人家是别墅说买就买,而我?母亲的病想治都不能治。
我把那夏上次给我的三根金条卖了,估计能搞三十万,再搞个十来万,我妈.的肾就能换了,当然,为了稳妥起见,我还得额外再挣个十来万,毕竟透析啊、住院啊、疗养啊,都要钱。
多赚就多保险。
我、冯春生和咪咪三人到了酒店楼下。
我把咪咪先送回了店里,店里有仓鼠和龙二在,张哥估计不敢造次。
等回了纹身店后,我再给竹圣元打了个电话,说了我的想法。
我想让他做为“场头”,帮我和张哥、韩老板拉一次线,我们表面上和解,也为的是他们不伤害咪咪。
竹圣元听了,顿时哈哈大笑,夸我最近有长进。
他笑道:水子,你最近是遭遇了什么?脑筋活了?不是愣头青了?还知道曲线救国的道理呢?
我嘿嘿笑,问竹圣元这事成不成?
“成!”竹圣元说:刚好咱们借着这个机会,麻痹麻痹那韩老板和张哥,让他们对我们不那么警惕,等他们被我们摸到了“七寸”,一下子打死他们!
“就这么说了。”我对竹圣元笑了笑,挂了电话。
我把和张哥、韩老板牵头“和解”的事聊好了之后,我又开始给李向博打电话了。
他那边还遇到了人蛹,我得去问问。
听冯春生说得很可怕,说这玩意儿,是苗疆的一些奇人,用特殊的草药摸遍人的全身,然后把人塞到蚕丝里面去,最后,人就变成了和蚕蛹一样的东西。
人蛹表面一层红色的膜,肉质枯萎,身体里就剩下血液和骨头了。
那些苗疆的怪人,就是把这人蛹,抓过去卖血的。
我怕有怪人盯着李向博。
而且,前天晚上,我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劝李向博一定要找龙二,这样那苗疆的人就不敢来——结果,我刚才问过龙二和仓鼠了,他们说李向博连一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我开始给李向博打电话。
电话打了一个他不接,打了两个他不接。
我心里有些急了……这李向博,是不是苗疆的怪人,抓走了?他怎么老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