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漆黑一片,安静祥和的城外,此时早已不同往日了,到处是乱民,以及城中守兵的尸体,不过看样子,此战过去有一会了此时,这里余下的,也只有一些在清理残局的城中守兵,医者而已。
南鹤小心的避开守兵,沿着他们的人沿途留下的记号,韵起轻功,找城外寻去。
等到了 城郊一处偏僻的田头,便见一小队身着玄衣的暗卫更在与十几个伤残之士扭打,且局势很明显,玄衣那一队明显更胜一筹,那几个伤残了的乱民,不过是强弩之末。
南鹤一眼便越过立于这场混战不远处的阎北城,眸底深浓之色于此时尽掩,而后方才提了轻功而去。
“主上。”南鹤垂下眼眸,两手抱拳,恭敬开口,只是那纤瘦的身子,仍是如松竹般挺的笔直。
阎北城罩在大半个斗篷中的面颊上半分表情也无,削薄的唇瓣微启,“何事。”
如此冰冷无感情的嗓音,却让南鹤心中升起几分别样的想法,她很好奇,若是他知道了陌上花如今的情况,到底会怎样呢。
她心中虽如此想,面上却无半分破绽,道:“安排在王妃身边的人来报,说王妃在医治好那位后,便吐血昏迷了,如今情况不明。”
阎北城原本深幽冷然的眼眸顿时乍起一阵波澜,似寒冰又似暴风般的目光猛然落在南鹤身上,“什么叫情况不明,本王不在,你们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柳正呢,可派他去了?”
“主上,您忘了,您吩咐过,柳御医须得在我那处呆够一晚,才足以信服众人。”南鹤神情不变,沉着应对。
无人可见,她垂落身侧的两手已然不受控制的紧握成拳,心中压下许久的不甘,痛心又无可抑制的涌了出来,如丝线般牢牢纠缠住她,任她如何也甩不掉。
可笑的是,她方才还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感觉了,竟没想到还是这般的……痛。
也罢,也罢,这样也算是提醒她,定不要忘了陌上花夺她所爱之痛。
连她自己也不知晓,她低垂的眉眼中已然染上几分自嘲之色。
好在阎北城并未注意到她的神情,他现在脑中已然开始浮现陌上花面色惨白,虚弱无比的模样,如此想着,他瞳孔不禁剧烈的缩了一下,心中前所未有的担忧。
然,他也并未怪罪南鹤,而是侧目望向身后同样玄衣之人,“莫凌,收拾一下。”
“是。”莫凌无丝毫异议, 抱拳俯身应下。
莫凌话音刚落,阎北城身形便如一阵飓风般凌空而起,转瞬间已落在一匹快马之上,绝尘而去。
他回府之后,并未来得及更衣,便直接从陌上花的房中破窗而入,好在此时,柳正已经将秦林秦雅请出去了。
虽如此,还是将柳正惊了一惊,手中的银针都险些扎错了穴位。
阎北城又哪里管的了如此多,揭了斗篷便快步到了塌前,“她为何还在昏睡,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
柳正定睛一看,见是阎北城,面上便在无诧异之色,放下银针俯身行李后才道:“王妃受了内伤,如今内息紊乱,乱于经脉之中。”
顿了顿,他面上染了几分喜色,“微臣方才正要用下下策,既然王爷来了,不如就清先帮王妃梳理内力,如此,微臣方能继续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