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风。
屋子里黑漆漆,床上躺着的姑娘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突然,玻璃窗发出“吱吱”的响声,就像是有人用指甲在用力的挠。
姑娘被吵醒了,她睁开眼睛坐起来,惊恐地看着窗外。她下意识的按下台灯,可是并没有亮,停电了。这是旧城区的一间出租屋,电路总是出毛病。
姑娘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朝着玻璃窗照过去,一张满是鲜血的脸出现在那里。
“啊~”姑娘吓得手一哆嗦,手机掉在地上。她连滚带爬的下了床,摸着手机赶忙拨打电话,不等电话接通就一个劲的喊着:“有鬼,有鬼。”
“你别怕,我马上就到。”接电话的人是民警刘进,这几天都是他在值班,已经接连几天接到这个姑娘的求助电话。每一次,她都嚷着有鬼,可到了那里刘进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安慰姑娘,那片旧城区就在派出所的附近,开车几分钟就到了。电话一直没有挂断,到了门口刘进让她开门。
姑娘正蜷缩在床底下瑟瑟发抖,听见敲门声吓得更是一激灵。
“我是刘进,就在门口。”听见这话,她才从里面爬出来。
她走过去,打开门上的链锁和三道暗锁,门打开了。
“怎么不开灯?”刘进熟悉的摸到墙上的开关,“啪”一声按下去,屋子里的灯亮了。
一位大眼睛姑娘赤着脚站在门口,她穿着白色的睡衣,脸色也苍白没有半点血色,衬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透着几分瘆人。再看她的眼神,有些涣散失去焦距,满脸都是惊魂未定的模样。
接连五天,天天晚上下半夜打电话说有鬼,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烦心。可看见她受到惊吓的模样不像假装,手指还在微微发抖,刘进来时那点气愤也烟消云散了。
他从饮水机接了一杯水,放到她手中,又拉着她坐在床上。这个出租屋里面没有多少家具,看起来挺简陋,但却非常的干净整洁。
姑娘喝了几口水,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对不起,又麻烦你了。”她的声音很娇柔,越发带着几分可怜。
刘进正在玻璃窗跟前查看,外面一片漆黑,近处是小小的院落,没有任何异常。方才他在大门口转悠了一圈,发现大门紧锁并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不过围墙很矮,他毫不费力就能跳进院子里。
“你待在屋子里,我去院子里瞧瞧。”刘进让她把门灯打开,小小的院子亮了起来。
他去了院子,姑娘就站在玻璃窗前面看着,神情有些紧张。
院子不大,角落里放着大垃圾桶,里面都是些生活垃圾。中间是一条用瓷砖铺成的小路,直通大门。两边是开垦出来的小园子,现在是五月份,辣椒、韭菜、大葱、黄瓜都绿油油的。
刘进打开手电筒,在院墙四周仔细的巡视起来,除了他的脚印并没有其他发现。
至于她反复说发现鬼脸的玻璃窗,刘进更是检查得特别仔细。这姑娘挺干净,玻璃窗擦得透亮,上面连浮沉都没有更别说是什么印记。
“你肯定是在做噩梦,或者是看花眼了。”刘进重新进了屋子,“我建议你买个窗帘挂上,白天的时候不要去想可怕的事情,睡前喝一杯牛奶。”
“不是噩梦,也不是看花眼,是真的!”姑娘无助极了,她觉得旁人都把自己当成疯子或是臆想症患者。可那个鬼脸是那么的真实,那种恐惧是从心底涌出来的,让她一想到就呼吸困难。
“不然......”刘进想要让她去看看精神科医生,可看到那张脸又实在是说不出口。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姑娘的脸色又变得煞白。
刘进有些为难起来,这种情况把她自己留下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可他还在值班,而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对姑娘的名声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