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来得正好,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的当事人,可是他拒绝回答。我想,他这种态度对他没有任何益处。”曲寞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觉得心里发虚。
律师是个中年男子,他听见曲寞的话轻声跟刘霞交流了一下。刘霞这才对儿子说:“警察问什么你就回答,如实说就行,别怕!”
看来是达成了共识,曲寞请刘霞出去,律师可以留下旁听。
“根据证据显示,四号那天你在陆路家里见到了韩冷,而且跟他发生了争执。”曲寞平铺直叙,语气没有过多的波澜。
刘牧森瞧了律师一眼,然后点点头,“我是在四号那天见到了韩冷,但是我们并没有起争执。他说自己喝醉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说好不容易在这里见到我,虽然情况有些特殊却想跟我谈谈。我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无非是那些老生常谈,我根本就不想听。我只告诉他,如果是为了我好,就离陆路远一点!说完这些我就走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他。”
“那天警察去陆路家,你为什么躲起来逃跑?”
“我不想让警察知道那天的事情,一来是影响陆路的名声,二来是害怕警察怀疑是我杀了人,毕竟我是那么恨他!”刘牧森的话挺有道理,没听出毛病来。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去陆路家里?”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回答:“我想看看他,所以才偷偷去了一趟,没想到会被堵住。”
“对了,你约陆路九号那天上网玩游戏,为什么失约?”他跟同学去看电影是在晚上八点以后,这并不能成为他失约的理由。
“没什么,突然又不想玩了。”他的眼神再次闪烁起来,“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我也没往心里去。我跟陆路的关系很尴尬,需要时间调整。”
“陆路回家说屋子被整理过了,谁做的?”
他听见这话眼皮子眨了几下,“反正我先走的,或许是韩冷做的吧。”
“我一共问了你五个问题,前两个问题你回答的很快,而且并没有丝毫的慌张。后面三个命题,你显然是经过了快速的思考,而且有习惯性地动作,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显然是让你有些措手不及。眼神的闪烁,快速的眨眼睛,从这些微表情能看出你在撒谎!我敢肯定,四号那天一定还发生了其他事情!”曲寞笃定的说着。
律师听见赶忙说:“警官,你不能靠想象就给我的当事人定罪。据我了解,法医证明死者韩冷的死亡时间是九号晚上八点到十二点之间。而我的当事人在那个时间段,有不在场的证明。他并不是杀人凶手,请你不要用对待嫌疑犯的口吻跟我的当事人说话。”
就是这样一个让曲寞觉得疑点重重的不在场证明,始终是刘牧森的保护伞。曲寞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差错在哪里,总有一个结在脑子里打不开。
律师要求给刘牧森办保释,陆离带着人回来了。在对陆路房间的搜查过程中,他发现个奇怪的现象。客厅装饰电话的线被扯断,要是不仔细瞧都瞧不出来。陆路说,四号那天他回来就发现了,估计是刘牧森在屋子里又摔又打。而且,在电话的底座,他发现了一枚清晰的指纹。
陆离给刘牧森做了印泥,送到法证科比对,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正是他的指纹。
刚刚他还确凿的说,自己在陆路走后并未跟韩冷动粗,显然,他撒谎了!
面对证据,刘牧森索性耍无懒,“不好意思,我平常学习太累,记不清楚了。而且那天的事情对我刺激太大,我真得不想记得。”
这倒是个好托词,明知道他撒谎却拿他没办法。他们手里没有确凿有力的证据,刘牧森又未满十八周岁,律师很快就给他办理了保释。刘霞就这样把他带走,陆离见状不由得直捶桌子。明明他就是嫌疑最大的人,偏生不能把他怎么样。可恶,刘牧森和陆路全都有不在场的证据!而且是推翻不了的证据!
曲寞却一直在拧眉思索着什么,调查到现在,嫌疑人渐渐露头,但是却又都没有作案的时间。刘牧森的不在场证据确凿,但是故意为之的痕迹太明显。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很明显,就是不想让警方怀疑到自己头上。按照常理推断,这样做得原因只有一个,他就是杀人凶手!
四号、杀人、九号、发现尸体,被毁容,不在场证据......一系列关键词涌进曲寞脑子里,很快就被串成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