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寞从多伦多飞回来直接去了刑警队,他还让人把以柔接了过来。以柔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审讯室里。看着他明显清瘦的脸,以柔竟然有种想要哭的感觉。
不知道他身上的伤口怎么样了?忙着去多伦多都没能好好休养,要是留下病根可怎么办?
曲寞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扭头朝着墙上的摄像头笑了一下,示意她自己很好不用担心。
“为什么要让他们抓我?”珠珠总算是见到曲寞了,怨恨的质问着,“我知道自己错了,事情闹到今天这地步并不是我所乐意看到的。我错了,诚恳的向你们道歉,你就让他们放我离开吧。我已经向公司申请外派,几年都不会再回国。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的视线中。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爸妈的干女儿,你不能这样狠心的赶尽杀绝!你不考虑我的感受,也要顾忌些曲妈妈和曲爸爸的想法。当年我爸爸为了救他们因公殉职,我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他们亏欠我的!你现在这样做,就是恩将仇报,会遭报应的!”
这珠珠倒是个伶牙俐齿的主,先是道歉忏悔,然后打情感牌,最后把当年的事情拿出来当杀手锏。或许,她知道这次曲寞不会轻易就饶过自己,她必须使出浑身的解数才能脱困。
但她还是低估了曲寞的能力,没有十足的把握和证据,曲寞不会让人这样强硬的抓捕她回来。虽说曲家在南江的势力足可以一手遮天,但曲寞不是个任性妄为的人。
曲寞锐利的眼神像刀子,直直的扎在她的心坎上,让她有些胆战心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感觉自己就像落网的鱼,连同网一起被从水里提出来。离开了水,她开始拼命的挣扎,因为她呼吸不上来开始窒息感到了死亡的接近。
陆离把一份报告交给曲寞,“曲教授,我们在那套小衣服上面检验到了少量的麻醉剂。这种剂量,最多只能让人头晕一会儿。”
这是让他们感觉到疑惑的地方,把麻醉剂涂抹在给小婴儿穿得衣服上,无疑是一次失败的计划!药量太小对成人完全不起作用,等到九个月孩子生下来,药效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别说是九个月,坚持九个小时都难!
看着报告,曲寞的眼神一敛,珠珠马上辩解着:“我不知道什么麻醉剂的事,我什么都没做过!而且你们也知道,那么小的剂量什么用都没有。”
“谁说的?”曲寞抬眼冷笑了一下,“这剂量虽然不能让人昏迷,但却足够帮助你很快的催眠一个人!”
催眠!听见这个词,珠珠的脸色骤变,神情变得古怪起来。旁边的陆离也是一皱眉,他从来没往这上面想过,因为在国内,利用催眠作案的例子非常少,甚至没有出现过。
以柔听见这个词,脑子嗡了一下,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许多残缺不全的画面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捕捉不到。她知道,自己失去记忆不是因为什么外伤,而是被催眠了!可当时自己并没有接触到珠珠,能在曲寞眼皮子底下做这件事的人只有费尔!
费尔,一个早已经被淡忘的人,一个以柔觉得早就成为另一页的人,没想到竟然如影随形了这么久,还差点让曲寞送命!他到底什么时候对自己下的手,他怎么又跟珠珠有关系?以柔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审讯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再看珠珠,她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天真纯真委屈模样。冷若冰霜,略带阴骘的眼神,一边微微上扬的嘴角透着一丝邪气,她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恐怕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曲寞反而不那么咄咄逼人了,“我应该叫你朱亚兰,一个同样被老管家关了十年的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都知道多伦多非常有名的剥皮案。其中剥皮手费尔被亲生父亲关了十年,最后觉得他能适应正常人的生活才被放出来。没想到十年的禁闭让他更加的疯狂,让他变成了剥皮的恶魔!那个案子轰动了全世界,直到现在还经常被一些刑侦爱好者津津乐道。不少地方的警校老师,更是把这个案子当成经典案例在课堂上分析。
本来已经结束的案子,怎么突然又跑出个朱亚兰?听曲寞话里的意思,她跟费尔关在一起,但是跟费尔不同。她从始自终都没有露面,谁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那她伪装成珠珠做什么,真正的珠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