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曲寞一直对马迎春的死存在怀疑,马驰对于她的死一带而过,不没有详细的描述过程。马迎春真的是他杀的吗?就在曲寞怀疑的时候,医院又打了电话来。他们想询问警方找没找到孩子的监护人,医院方面已经对孩子实施了强制管制。因为孩子的攻击力特别强,昨天还蹦到一个小护士身上,用毛巾勒护士的脖子,那个小护士差点没被勒死。众人过去拉扯,他力气大的不得了。松开手的时候,还一口咬住旁边人的胳膊。他死活不松嘴,其他护士灵机一动,一针麻醉下去,这才让他消停下来。
现在,他的手脚被捆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可情绪相当不好,嘴里不时就发出类似野兽的动静。据医生再次详细检查得出结论,这孩子不仅智商非常低下,而且生活环境造成了与人交流障碍。针对他的治疗短期内不会看见成效,而且很有能收效甚微。
曲寞听了医生的话,带人赶到了医院。透过玻璃窗,他观察那个孩子的反应。那个孩子就坐在角落里,垂着头一动不动。医护人员把饭菜送进去,只放在门口就离开。那个孩子手脚并用的敏捷的跑过来,把上面的勺子和筷子扔掉。然后用手抓着饭菜往嘴里塞,看来他跟喜欢吃肉,最后剩下几根青菜。
“洗澡、换衣服都要在他被麻醉的状态下进行。可等他恢复清醒,他就会撕扯身上的衣服,直到自己脱光为止。”主治医师解释着,“而且他的攻击性很强,但只要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他就会安静下来。”
曲寞让人把纸笔送进去,那个孩子无动于衷。等了一阵子,还不见他有动静。曲寞眉头微蹙,脑子里有灵光一闪。他询问护士,是否随身带着口红。他站在门口,把口红放横,从门口咕噜进去。
管状的口红从门口一直滚到孩子脚下,停下的那一刻,孩子抬起头来。他盯着口红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捡了起来。他抬起的脸上带着一种单纯的惊喜,眼里第一次有了光芒。
他拿着口红站起来,在墙上画了起来。张开大嘴要吃人的魔鬼,拎着行李箱的单身女人。他画得跟在下水井里发现的画一模一样,而且更加清楚完整。那些在窄小管道上画的画,现在能窥到全部了!
一个瘦小的身影,骑在女人的后背上,用丝巾使劲勒着她的脖子。下一个画面,还是那个瘦弱的身影,他蹲在一具尸体旁边,正举着尸体的脚丫子啃着。
所有人都被这画上的内容吓坏了,看着屋子里孩子眼神透着恐惧。曲寞马上赶去拘留所,在没有正式审判之前,马驰被关押在里面。
他看见曲寞再次出现,隐约猜中了什么。
“为什么要把杀死马迎春的罪行揽到自己身上?”曲寞不解的问着。
“杀不杀马迎春对我的结局有改变吗?”马驰苦笑了一下,“曲队长,人都是我杀的,你就别再查了。他是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孩子,我遇见了他是老天爷的安排。我杀了好几个人,有仇的,无恨的,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我希望他能被社会关爱,不用总是生活在黑暗中,可以感受世界的美好。”
即便那人是孩子杀的,法律也不会把一个有严重精神、心理和生理疾病的孩子怎么样。只是整个社会会把他当成恐惧的对象,会下意识的排斥他。
曲寞愿意在必要的时候闭口不说,完全是出于对一个生命的怜惜。
马迎春死亡的疑云终于解开,可那个孩子的安置问题成了难题。警方通过各种方式试图寻找他的父母亲人,可几天过去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就目前来看,南江的各大医院并没有针对他这种情况的专门医院。他的情况实在是太复杂,比较棘手。
曲寞思考再三,通过这方面的专家介绍,在国外找到了一家专门以研究为主的治疗机构。他们需要这样的孩子做研究,能够提供免费的治疗。可是把一个孩子送进实验室,真得是好的选择吗?
可不送他去治疗,任其发展他就是个小野人,完全不能正常发育,更别提融入社会了。最终,曲寞跟那家机构进行了联系,还仔细的看了他们传过来的资料介绍和图片,还有一段他们做研究的视频。综合各方面分析,曲寞这才决定把孩子送到国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