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家里没什么钱,他在外面干木匠赚得不少,可大都喝酒、赌博了。我挣钱养家,还要养他的儿子,心里能没气吗?那天晚上本来我们就口角了几句,他又带狐朋狗友回来喝酒,还充大头买彩票。我见了忍不住叨咕了几句,他就给了我一巴掌。
回到后屋我收拾衣服,那小子犯病都给我扔到地上。我气还没消,就抡起烧火棍子打了他两下。他那么大的块头,打两下就跟挠痒痒似的。根本就没怎么样,他爸听见动静又跟我嚷,我夹着包袱就走了。”
“抑郁症一般没有暴力倾向,金志成的病倒是有些奇怪啊。”曲寞盯着她瞧着。
她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样子,“谁知道,打小就神神叨叨。什么抑郁症,要我说就是神经病!这些年吃药控制倒是好多了,发病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他结婚生子,那孩子没遗传什么毛病,真是万幸。只是他的病似乎更严重了,总是躲在房间里发呆,偶尔露出的眼神挺吓人。他爸要是再不把他送走,我可不敢回来住。”
“怎么?你害怕他对你不利?”孟哲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他二十岁的时候还要挨你的打,心里肯定有恨。要是突然动手,打你个冷不防,还真是要命!”
“就是啊。虽然我打他没怎么用力,也都是为了教育他,可他有病不明白。他长得傻大傻大的,光吃饭不干活,一身的力气没处使,我不能不防着点。”这个女人不张嘴还有几分派头,只要一说话,立马就露出低素质的本质。
“金志成伤过人吗?”
听见曲寞的话她愣了一下,回忆了一阵才说:“他倒是没伤过人,顶多尖叫摔东西。”
“金志成什么时候去的日本?”
“二月三号,我记得挺清楚。那天是我们慈善会活动的日子,因为这事我还去晚了。”史凤燕回答的挺麻利,“他不愿意去,还被他爸爸骂了一顿,最后硬给押走了。”
“你说金志成一直有病,那么他跟叶红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相爱的?”
“金鑫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当然想着要培养一下。那几年,他看儿子的病控制地挺好,就带着去公司学习锻炼。正好叶红应聘进公司上班,两人就认识了。哼,现在的小姑娘,有哪个不喜欢钱?没多长时间,他们就好上了,还怀了孕。
等生下孙子,金鑫就把希望都转移到孙子身上。他看儿子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也就不再强求。金志成慢慢就不去公司,整天闷在家里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好人这样都能憋出病,何况本来就是病人!”
“他们小夫妻感情怎么样?”
“能怎么样?她嫁进来就是为了钱,现在得到了自然是心满意足,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她心甘情愿!”
这话听着有深意,看样子小两口感情正如孟哲所言,并不是那么和谐。
可孟哲总觉得那个叶红看着不像拜金女,娇娇柔柔的,身上有几分脱俗的气质。不过这年月的人还真是没处看,街上穿着齐屁裙的姑娘十个有九个是正经人家的孩子。那些个素面朝天,长发披肩的清秀姑娘,却是人家的情妇居多。
出了金家上车,曲寞问他们,“你们怎么看史凤燕的说辞?”
听他这话就是其中有漏洞的意思,三个人一时不敢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