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你没错。”张万福忙回她一句,话虽如此,但看叶清前去投案,心里也纠结着呢。
吕宁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万一叶清因此死了,我心里也会不安的。但是,看见我爹和两位哥哥都不在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就想怨恨她,就想她去把她爹和哥哥换回来。
张万福忙说:“我理解,我理解。”两人正说着,那边上官尘和齐元忽然又出来了,齐元去牵另一匹马,上官尘过来说:“张老板,我们要出去一趟,留吕宁一个人在家也不放心,要不让吕宁先去你家小住一会,等吕叔他们回来了,我们再把她接回来。”若不然,他们都出去了,这家里便只有吕宁一个小姑娘了,也怕她不安全。
张万福忙说:“好、好,你们只管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阿宁的。”
吕宁忙问:“尘哥哥,我们去哪儿?”
上官尘说:“去找一找我爹生前认识的那些朋友。”拖拖关系,看能不能把人救出来。
吕宁点头:“那你们可得小心着点。”
“走吧,走吧,我送你们一程,一块去县城。”张万福也不再逗留,又和吕宁说:“阿宁,我们上马车吧。”
既然上官尘和齐元也要出门了,吕宁只好暂且跟了张万福,上了他的马车。
上官尘骑了自己的马,齐元则坐在车夫旁边,跟着马车一块上路了。
半个时辰后……
叶清走到县衙,前去投案,站在县衙门前,她大声道:“去告诉你们县令,叶清来了。”
叶清,一听这个名字,县衙门前的官兵立刻转身进去了,片刻,就见从县衙里面出来许多官兵,把叶清团团围住了,随后而来的是一位中年的男人,身材削瘦人也显得精瘦,身旁数护卫左右相随,此人正是一县令赵四方。
“你就是叶清?”
叶清瞧着他,能从这个衙门里走出来的,穿的又是官服,估摸着是县令了,便道:“正是民女叶清,听说你们把吕文吕蒙吕隐抓来了,他们不过是普通的无辜百姓,你们要的人无非是我,还请县令把他们给放了。”
既然人来投案了,赵县令也就挥了下手:“把她抓起来,押到堂上。”县令发了话,下面的人立刻上前,要抓人。
叶清站着没动,赵县令说:“吕文父子,本官不过是带他们回来协助调查一些案子,调查清楚了,自然会放人的。”言罢,转身进去,一边吩咐:“放吕文父子回家了。”
这般,叶清被抓了进去,带回公堂上,开堂审理这件案子。
死的人是他的小舅子,为这事县令夫人在他面前哭得死去活来,要他一定要尽快查明此案,为她弟弟报仇。现在犯人前来投案了,这事自然是耽误不得,立刻开了堂,准备把这事赶紧定夺下来。
赵县令坐在堂上,叶清被押进来,两旁的侍卫一声威武,那画面莫名的让叶清想起小时候常看的包公夺案的场面,没想到有一日,她叶清也会被押到这样的场合。
“跪下。”身边押她的人见她站着没动,轻喝一声,在她膝盖上踢了一脚,叶清也就跪了下来。
“堂下何人。”赵县令依着规矩开始审问了。
“民女叶清。”叶清也依着规矩一问一答。
“民女叶清,杀害林杭一事,你可认罪?”她来投案就是为了此事,赵县令也就不多废话,直接切入主题了。
“回县令,民女不认,民女没有杀人。”她的确没有杀人,所以,何罪之有。
“……”赵县令一怔,她明明是来投案的,怎么又成了不认罪了?再看叶清,她腰板挺得直直的,没有丝毫的惧怕慌张,这份坦然无惧搞得好似她真的没杀过人似的,但若不是她杀的,还能有谁?
她忽然不认罪了,赵县令自然也不怕她抵赖,能把案子查到她脑袋上来,自然是已有了证据,立刻道:“传证人。”
赵县令要传证人,叶清也硬着脖子等着,反正她没有杀人,这一条她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认帐的。
有几个证人被传了上来,这几个人一进来后就立忙跪了下来,喊着:草民见过大人,草民见过大人。
无知小民不懂礼数,赵县令一拍惊木堂,堂下两则各立的衙门侍卫齐喝一声威武,进来的人立刻闭了嘴,不敢再大声喧哗了。
叶清扭脸一看,忽然低声冷笑一声,还别说,这几个证人,她竟全都认识,其中有两个证人是冀北十二庄的村长和朱氏一族的朱宏。另外几个人就是林杭身边的小厮和叶欢叶乐了。
赵县令问:“你们几个看一看,可认识旁边跪着的这位犯人?”
叶欢抢先说:“县令老大爷,我认识她,她就是叶清,当年我娘好心收养了她,好吃好喝的喂着她,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她倒好,翻脸就不认识了,就是个白眼狼。”
赵县令说:“与本案无关的话不必多说了。”
叶乐忙一手指了叶清说:“县老爷,林少爷的死一定与叶清脱不了关系的,前几天,林少爷带人到庄上来找她,她和吕猎户家的人,把林少爷的人打得可惨了。”
本来有心指望林少爷给她们荣华富贵,现在林少爷死了,什么愿望都落空了,心里对叶清那也是恨之入骨了,这等于叶清毁了她们的前途。
叶欢立刻咐和:“对对,别看这叶清瘦不拉叽的,她的力气可大了,全村多少个男人都打不过她,林少爷的死,一定是她干的。”
赵县令再次一拍惊木,叶欢和叶乐也就立刻又闭了嘴,赵县令这才问向叶清:“犯人叶清,据本官调查,你是因为香料一事,与林杭发生了纠纷,林杭带了人朝你要香料,你不给他,又打了他带去的人,后来林杭又带人去了桃花庄,你又过去打了他的人,为了阻止他继续找你的麻烦,你便一不二不休,干脆潜入了林府,伺机把林杭给杀了。”
赵县令推断得倒是有模样有样,最后问她:“犯人叶清,你可认罪?”
叶清冷笑,道:“大人前面所言不假,我与林少爷的确是因为香料一事产生了纠纷,但若说我杀人,这是没有道理的,我一个普通让农家女,可没那本事潜入若大的林府去杀人,何况,谁不知道林少爷的小舅子是县令大人您,就是借我一百个天胆,我也不敢杀他呀,还望大人明察秋毫。”
嘴硬,朱宏立刻指着她说:“县令大老爷,您可千万别听她的,她这个人向来心狠手辣,在我们庄上那是出了名的恶,前些天他还在山上放了个野猪夹子,我儿子的腿就是被她的野猪夹子夹住了,到现在还不能正常走路。”
那夹子虽是取了下来,但由于伤到了骨头,镇上的医疗条件又不是那么好,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因为这事,朱宏自然是怀恨在心的,今个县里衙门来了人,去了吕猎户家,把吕猎户家的人都抓走了,他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并且自告奋勇的上前说了叶清许多的坏话,县令大人见他能言善辩,有几分胆量,就提出让他为这事作证,他当即是答应下来了。
村长这时也作了证说:“县令老爷,朱宏说的这件事情我可以作证,这个恶女本不是我们庄上的人,现在住在我们庄上不走了,在我们庄上横行霸道,谁拿她都没有办法。”
赵县令又一拍惊木,这话又扯远了,他只想审问林杭一案,村民之间的矛盾纠纷暂时不在这个案子的审理之中,便道:“犯人叶清,本官再问你一次,你认不认罪。”
叶清挺了一下腰杆:“县令大人,民女叶清没有杀人,怎么认罪。”
叶欢立刻道:“县令大人,叶清这个人向来嘴硬,您要是不打她个三十大板,她是不会认罪的。”
赵县令再次拍了一下惊木,要怎么断案,他心里自然有数,所有的证据都证明这叶清就是个凶手,她近几日与林杭因为香料产生了纠纷,几次大打出手,眼下他需要的就是让叶清自己认罪,她若认罪,他就立了此案,若是他好言相劝,她还是不肯认罪,他自然会对她动用刑罚。
叶欢又乖乖的闭了嘴,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叶清,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好像丝毫都不害怕的样子,看着真让人来气,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求饶吗?不是应该吓得放声大哭吗?
赵县令这时又道:“既然犯人叶清不肯认罪,这个案子明日再审,犯人叶清押下大牢,退堂。”犯人一旦进入牢中,狱卒自然有的是法子让她认罪,明日开堂,保她乖乖的认罪画押,这案子也就算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