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您甭说了。”李铭绅打断了张旖旎的话。
邹亦涵没接话,她脑海中想起,当年她已经和海哒分手了,在听到海哒被枪击这个消息后,其实很想给他打个电话,却迟迟没有问到他的新号码。
“那他现在是在秉持着他所谓的正义,还是在掺杂了自己的私心。”邹亦涵小声自言自语。
一个小队加上梁辉泽一共八个个人,张旖旎作为组长,清点完人数后,对他们说了句“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她说完,毛豆连忙跟在她身后。
队里的人皆把精神保持在箭在弦上的状态。
这时梁辉泽接了个电话。
「什么?检测出来了?不......你先等我回去,我亲自去问受害人家属。先别传唤小洲。」
海哒在一旁听着,等他挂了电话,他问梁辉泽:“老师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现在检测出来这个女生的衣服上也有小洲的毛发dna。家属已经知道了,要我们给说法。等回市里我先处理这件事吧。”梁辉泽看起来忧心忡忡。
几人进了精神病院。
门口的门卫问清楚了他们的来意,之后放行,让他们去找院长。
李铭绅紧挨着海哒问:“海子,码头那边一滩血是怎么回事儿啊?你跟人火拼了?”
“不是我。是楚虞。”海哒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也不知道她来了没有......”微微转头,看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病人,皆向她们投来怪异的目光。
他们里面的毛豆跑上去询问一位老妇,“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挺漂亮的小姑娘来过?”
老妇和其他几个人只是看着他,都没说话。接着他们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气氛顿时有些瘆人。
张旖旎让他们里面看起来最斯文的二蚊上去把毛豆拉走了,“别跟他们说太多。他们听不懂的。”
几人进了医院前面的问诊楼,张旖旎向值班护士询问,“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小女孩,大概这么高,眼睛大大的,长得挺漂亮的。”
值班护士摇摇头,“咳,没有见过。”她不自觉地抿了一下嘴唇。
海哒看着护士,微微挑了一下眉。
“不好意思,”张旖旎掏出了警察证亮了一下,“我们是警察。有些事我们必须知道一下。请你如实说明。”
“我真的没见过。”护士如是说。
“你们警察来这里有事吗?”护士站里忽然走出来了一位戴黑框眼镜的男医生。
张旖旎吵他亮了一下警察证,“有些事情我们需要了解一下。你们这里可能逃进来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
护士和医生明显吓了一跳。“这里四处临水,是封闭的,犯人怎么会逃到这里?”
海哒一直在观察四周,这里的医生和护士很少,病人貌似也很少。
这时梁辉泽上前说:“的确是这样的,我们也需要你们配合工作。这样吧,你们院长室在哪里?我们需要面谈。”
医生说:“走,我先带你们去会议室,之后去叫院长。正好他今天在岛上。”
海哒走在他们的最后面,看着这里除了看诊大厅,走廊和其他地方竟然没安监控。
“海子,你还记不记得咱以前在这楼后面儿的操场上,隔着电网看犯人跑步的,你当时还说,那跟咱上大学没区别。”李铭绅忍不住上来和海哒嘴碎了几句。
海哒敷衍地点点头,脑子里却在记着这里的路线。
几人在会议室等了一会儿,院长来了。
院长是一位白发苍苍的斯文老者,大概有六十多岁的样子。他明显对他们的到来有些诧异。
“幸会了陈院长。我是本市太平区警局局长梁辉泽,来这里办案子,想咨询一些情况。”梁辉泽起身和院长陈藿握了握手。
“你好。”陈藿让大家坐下。“梁局长尽管问吧。我能说的都会说的。”
“好。”梁辉泽点头。张旖旎摆了摆手,专案组的文员小藻连忙开始录音,做笔录。
梁辉泽看都准备好了,才开始问:“请问院长,你们这里以前有没有一个叫‘楚虞’的病人被转到市里六院过?”
“楚虞?”陈藿眉头一皱。“是不是一个小姑娘?年纪很小?”
“是。”梁辉泽点点头,“好像是人格分裂?”
陈藿“哦”了一声。“我记得的。这里以前是座监狱,这个小姑娘从这里被改造成了医院,就被安排在这里治疗了。因为她的身份很复杂,我听说她的母亲好像是台湾那边的人,本来是个有精神问题的女囚,怀着她的时候坐牢的,在生她的时候就去世了,因为不是大陆人,所以也没能联系上她的家人。她的父亲好像是被她母亲分尸了,在生前也有躁郁症。所以这个小姑娘的精神问题是天生的,也因为没有家人的原因,我们不知道该联系谁来帮助她。”
梁辉泽问:“那之前都是谁照顾她的?”
“这个......”陈藿仔细想了想,“之前照顾她的好像是个监狱里的生活狱警。她被送进来后,这个生活狱警就没有联系了,好像是被调到别的地方去了。反正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那楚虞为什么被送进来?又是被谁转出去的?你不是说她没有家人吗?这是谁帮她操作的?”梁辉泽问。
陈藿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她是从以前这座监狱里长大的。在此之前,都听说她好好的,后来......她突然和另一个囚犯一起越狱,杀了两个狱警。之后那个囚犯被当场击毙,她时出时还不满十八岁,也有精神病遗传史,受了刺激,就被送来了这里。她来这里之后,就彻底失控了,分裂出来了三个不同的人格。”
“杀人......”梁辉泽喃喃地念。
其他人皆觉得楚虞有些可怜,都安静听着院长的话。
“不过也是那个囚犯诱导她动手杀人的。这个囚犯还引诱她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所以也不怪她吧。”陈藿又叹了口气。海哒感觉不适地拉了拉衣领。
梁辉泽点头附和。“是,她是很可怜。那到底是谁安排她转院的?”
“这个......”陈藿仔细想了想。“也是一个警察啊,你们互相没通气吗?”
“啊?”梁辉泽和其他人立刻警惕了起来。“也是一个警察吗?”
陈藿把医生叫进来,去调出了档案。
“这个还有记录的......”他翻着档案,“哎,就是了,也是你们太平区的警察,叫李行洲。”
“什么——————”
海哒和梁辉泽异口同声地惊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