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一口锅,袁炳义的脸都拉的老长老长了。
陈瑜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自己想到的是配料,具体怎么配比还是拿不准的,所以袁炳义这些天也都被自己带沟里去了。
不过,现在可不担心了,有了会烧琉璃的酒缸老头,烧制出来玻璃万无一失,只看怎么能烧制出来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等一下,请一个人过来就好。”陈瑜说着,让常九去请酒缸老头过来。
这会儿,她到一旁,低声:“燕归,要紧着查一查这个人的来历。”
虽说,这天下间的奇人异事不少,齐宇珩也不可能全知道,但他到底手眼通天的很,若是能调查处点儿底细来,人用着也踏实。
别说什么厚道不厚道,若因为厚道吃亏,凭什么要被绑架?
再者说,自己可是答应了供吃供住还养老送终的呢。
齐宇珩嘴角微微勾起愉悦的弧度:“好。”
结果常九是黑着脸回来的,说是那人睡得和死猪一般,根本就叫不醒。
陈瑜微微皱眉,人是能人,可是要这么喝酒的话,自己可要考虑考虑了。
“我们去见他。”齐宇珩说着,自然而然的牵着陈瑜的手往外走。
离开了作坊,田间小路一直连接到花海,元宝村气候炎热虽说不怎么舒坦,可这四时都鲜花盛开,也是别有一番风情的。
常九早就准备好一间屋给齐宇珩作为临时住所,这会儿刚好派上了用场。
待两个人落座后,陈瑜才问:“常管事,我让你收起来的那个布袋子呢?”
陈瑜吩咐的事情,常九是非常上心的,片刻功夫就把那不起眼的布袋子提过来了,不过布袋子太脏了,他就放在了远一点儿的地方。
陈瑜过来伸手就要打开,常九急忙说:“夫人,让老奴来吧。”
“不用,去提一壶水过来。”陈瑜是故意要给齐宇珩开开眼的,当然,也可能齐宇珩见识过这些玩意儿,可毕竟是稀奇的,再者就是为了给酒缸老头先做个介绍,她不希望因为老头酗酒,让齐宇珩心中不满。
拿了倒流壶,陈瑜笑眯眯的递给了齐宇珩。
齐宇珩拿过来翻看了片刻,眉头微微蹙起:“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不知道啊?”陈瑜顿时眼睛一亮,就笑了。
常九送进来一壶水,就伺候在一边。
“这可是个宝贝,来来来,我给你演示一遍吧。”陈瑜拿过来倒流壶,从壶底抠开了那块瓷片,再翻转了壶开始往里面注水,待注水足够厚,盖上了瓷片,拎着壶梁在齐宇珩面前黄了好几下。
齐宇珩微微眯起了眼睛:“倒流壶?”
呃……。
陈瑜感觉一下就被揭穿了谜底,没意思了,放下了倒流壶点头:“是。”
在旁边的常九心里直叹气,主子是哪哪都好,就是在哄女人这方面实在是太差了,也不看看刚才夫人多开心?简直像个小姑娘在献宝似的,结果可好,主子一句话,夫人都蔫了。
作为当事人的齐宇珩也是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陈瑜情绪的低落,清了清嗓子:“阿瑜是想把这样的技术用在贡品上吧?”
“嗯。”陈瑜恹恹的扫了眼齐宇珩:“你早就知道倒流壶吧?”
齐宇珩摇头:“只是传闻之中有听过,我倒是见过阴阳壶,虽说比倒流壶逊色不少,可也是精妙的很。”
“呸!给老子提鞋都不配!”这一声从门外传来,常九的脸呱嗒就撂下了!
不论什么人,在主子面前如此口无遮拦,真是怕坟头的草矮了不成?
“嗝……。”打个酒嗝,推开门走进来的老头依旧是邋邋遢遢的样子,手里提着葫芦,正往嘴里灌酒,迷瞪的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
在看到齐宇珩的时候,他手上的动作就略微凝滞了片刻,不过也只是片刻功夫,无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