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兔子正慢腾腾的站了起来,还挪了几步,似乎是浑身不听使唤似的,走了两圈突然撒腿就跑,欧阳红一纵身就追上去了。
苦长老捏着胡须,良久无言。
医术一道,他钦佩之人只有定慧方丈。
可如今却觉得害臊,一个看似寻常的调香妇人拿出来的方子,自己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难道是自己老了吗?
就在苦长老怀疑人生的时候,欧阳红到底把断耳朵的兔子给抓回来了。
“苦长老,这兔子跑得快着呢,换做旁人怕都抓不到它。”欧阳红把兔子放进笼子里:“看来那是药,不是毒。”
“不是毒,不过是不是药,还得等等看。”苦长老拿了陈瑜的香方开始研究起来。
一个时辰后,苦长老打开了房门,里面两只兔子睡得香甜。
欧阳红如同看到了希望一般,硬是陪着苦长老守到了天光大亮,看着两只兔子摇摇晃晃起身,适应了片刻之后撒腿跑掉了。
她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欣喜若狂:“苦长老,长歌有救了!”
“是,有救了,你且先回,今晚过后,我亲自登门道谢。”苦长老说完,拿着香方和香料进内室去了。
欧阳红坐在马车里,兴奋的丝毫没有困意。
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奈何没有倾诉之人,憋得慌。
好不容回到了眠花楼,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小金库中,这许多年来珍藏的宝贝都看了一个遍,挑挑拣拣了好久,搬出来十几样放在屋子里。
折腾小半天终于困倦了,吩咐不许人打扰,倒头就睡。
夜幕降临,欧阳红又跑来了别院。
苦长老也没责怪她总是跑来,而是带她去了密室。
密室之中,软榻,软墙,软床,除此之外就是八根粗如手臂般的铁链从八个方向聚拢在卿长歌的身上。
铁链外边也包了厚厚的一层软布。
此时的卿长歌浑身缠满了铁链,盘膝坐在软床上闭目养神。
房间里香料味道浓郁,他双目紧闭。
隔着小窗,欧阳红心疼的快要掉下眼泪了。
月上柳梢头,欧阳红紧张到微微颤抖,苦长老也紧张的一动不动。
突然,盘膝坐在软床上的卿长歌猛地张开了眼睛,血色瞳仁吓得欧阳红忍不住倒退半步。
嘶吼之声,穿云破月一般,短而急促的嚎叫持续了不短的时间,渐渐地竟弱了下去,最后悄无声息。
“有用!”苦长老两手握拳,激动的来回踱步:“神人!此女子神人也!老夫去也!”
欧阳红连拦的话都没说出口,苦长老早就没了踪迹。
窗外,欧阳红看着倒在床上的卿长歌,柔声:“长歌,放过自己吧,求你了。”
十五这天,陈瑜也是坐立不安的很。
她担心用量不足,再没有效果,更担心用量太大,适得其反,当然也有可能人家根本不信她。
所以,苦长老出现在院子里,抱拳于胸:“乔夫人,请受老夫一拜。”
陈瑜急忙从屋里跑出来,语气既惊又喜的问:“可有效果了吗?长歌公子无碍了吗?”
“是。”苦长老已经跪下了。
陈瑜忙不迭的把人扶起来:“您老何须如此,能让长歌公子安稳,我心里高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