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清看着妞妞消瘦的小脸蛋,心疼的很,柔声说:“这种病症很是离奇,师父行医多年也只见过一次,魂魄无依。”
妞妞懵了。
吴道清继续说:“自有医之时就有巫,起初医者又叫巫医,如今传承到了现在,只有医术,却不见巫术,所以妞妞不知也是寻常,若想治疗你娘的病症,培元固本稳定身体,再寻良方才可。”
“师父治不了我娘的病?”妞妞不敢相信。
吴道清点了点头:“妞妞不怕,师父虽不能治好你娘,但能调理她的身体,有些病症更可不药而愈,但需要一个机缘。”
妞妞听得似懂非懂。
吴道清又说:“心病还得心药医,你娘身体无碍,只怕是情之所至,伤了神志。”
喂药的时候,妞妞小心翼翼,乔文和乔斌帮着扶陈瑜起身,好不容易这一碗药喂进去了多半。
曹红英带着丫环进来帮陈瑜换洗,让妞妞睡一觉,她守在旁边。
小李氏的事情是曹红英处置的,当然尊重乔文的意思,一切都要等陈瑜醒来再说,此时她坐在陈瑜床边,握着陈瑜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里的事情,她和乔文不同,说的都是糟心事情,想要借此逼着陈瑜起身。
吴道清这边忙完就过去见齐宇珩了。
齐宇珩询问,吴道清说的要直接许多:“福王殿下,乔夫人并无病症,昏迷不醒应是神志被伤,所以要找到症结所在不容易。”
“不容易却并非不能。”齐宇珩脸色一沉:“到了此时,无需遮掩,直说无妨。”
吴道清撩起袍子跪倒在地:“属下断乔夫人的病根在心,漠北之行是引子,牧秦的病是其一,乔家生意是其二,福王殿下是其三,若想让乔夫人醒来,只怕还需要一点儿机缘。”
齐宇珩看着跪在地上的吴道清:“太医院没了吴道清,也就没甚能人了。”
“属下不敢。”吴道清头更低了。
齐宇珩起身:“罢了,算算日子定慧方丈应该快到了,届时你们二人应会想出对策才是。”
吴道清略吃一惊,立刻说:“定慧方丈乃是一代医圣,属下愿意协助。”
又过去三天,定慧方丈和御医们也到了元宝村,定慧方丈见到齐宇珩的时候单手一礼:“善哉,善哉,老衲可曾来迟?”
“大师,随我来。”齐宇珩带着定慧方丈来到陈瑜的房间,除了吴道清之外,只有定慧方丈和齐宇珩。
这也是齐宇珩来到元宝村,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坐在陈瑜床前。
日夜煎熬,不足与外人道,定慧方丈和吴道清都在跟前,齐宇珩也没顾忌,轻轻握住了陈瑜的手。
定慧方丈和吴道清商议良久,御医们有进来轮流诊脉,一直到了第二天才商量出对策来。
陈瑜的房间点了定香,定慧方丈开始诵经。
屋子里摆着冰盆,温度正合适。
门外曹红英如门神一般,不准任何人接近,乔文、乔斌、妞妞和牧秦也算在内,都被拘在了书房里。
木鱼声声,经文入耳,陈瑜在迷雾之中盘膝坐下。
淡淡的柏木香她都闻得到,也知道齐宇珩就在她身边,这些天她一刻都不闲着想要彻底忘记前世今生一般的感情,却无济于事。
此时放弃了,任凭大脑随便想起来什么,高兴的、痛苦的都无所谓。
她只想着快些醒过来,再这么躺下去,她都宁愿死掉。
不抵触后,反而轻松了,陈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再想没穿越之前,如昙花一现,穿越之后生活反而充实了许多,若说眷恋,她更眷恋这个世界的孩子们和事业,也眷恋着三两知己和让她动心的齐宇珩。
许久,陈瑜只知道过去了许久,脑海里只剩下了顺其自然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