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人的。”郑霜说完,又喊了一声王大山:“快点儿吧,爷爷在家等我呢。”
“成,这就过去。”王大山招呼人跟着郑霜离开。
陈瑜收了匣子,看乔文还望着王大山离开的方向:“怎么?你也认识她?”
“不认识,刚才见到她在河里救人,那么小一个人力气大得很。”乔文跟在陈瑜身侧回到屋里。
这会儿,街上没什么人了,陈瑜让安平去酒楼订了一桌席面,一家人坐下来吃顿热乎乎的饭菜压惊。
早前陈瑜就让曲长芳去曹家送信报平安了,免得曹红英惦记燕娘安危。
铺子的门都关了,吃过饭后,安平几个人都被乔文安排睡下,乔文才带着弟弟妹妹来了陈瑜的房间。
“这灯真漂亮。”陈瑜看着挂在屋里的凤穿牡丹花灯,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做工精致的简直就是珍贵的艺术品。
乔斌笑眯眯的坐在旁边,等着陈瑜夸奖,冷不防陈瑜转过头问他:“那么危险,乔斌,你不知道这灯再好看,也不能不在乎自己安全吗?”
顿时,乔斌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好在他反应够快:“娘,并没有那么危险。”
“还不危险?”陈瑜冷着脸,她坐下来看着乔斌:“为什么?”
“今夜无风无浪,断桥是从靠近岸边的位置断开的,火势逆风蔓延不到敬恩楼,为什么要担心?”乔斌在桌子上画了个大概的地形图:“从通关桥到安平县距离在三百米左右,临近岸边是沙滩,只有渡口是木头建造的,也就是说不可能火烧连营,如果真火烧连营的话,除非人为。”
“后来起风了。”陈瑜可记得后来的确是起风了,正因为起风了,她才着急,让王大山招呼人救火。
乔斌摇头:“人祸。”
牧秦过来坐在乔文身边:“二哥怎么认定是人祸?”
“如果查查有没有桐油的痕迹就可以了,不过我想不通什么人会用这么凶狠的手段,到底是对谁。”乔斌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平常百姓是用不起那么多桐油的,商户有银子可以买,但富不与官争,苏家撤走了买卖就是个例子,至于官……。”乔斌顿了一下:“咱们不说也罢,福王在这边的消息肯定是被人透露出去了。”
“如果安平县死了不少人,势必会引起永宁府的重视,永宁府知府孙兆清会怎么做?”牧秦看乔斌。
乔斌笑了:“当然是火速赶来,安抚并且压下这件事,毕竟这不是什么大事。”
“福王却不会善罢甘休,极有可能会查下去,这样就会让福王在这边在多停留一段日子,并且很可能会出更大的事情。”牧秦小脸凝重的站了起来。
乔斌不禁多看了几眼牧秦,他也只是猜测,并且到底会不会发生还要等等,该出事的人还没事,至少他们上岸的时候没出事呢。
陈瑜被乔斌和牧秦的话惊得后背发凉,并且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死伤一些百姓或许问题不大,但如果是县令呢?
可为什么啊?就是为了拖住福王吗?
与此同时,胡昌路正指挥官差抓紧清理现场,除了官差之外不准任何人再往这边聚集,人都救走了,也没什么热闹看,百姓都散了。
张元急匆匆的来到了齐宇珩在这边的宅子里,站在书房门外沉声:“主子,的确有人用桐油故意放火。”
“保护胡昌路。”齐宇珩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三’字。
张元离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匆匆回来:“主子,属下去晚了,胡昌路掉进了水里,头撞到石头上死了。”
“嗯,把我们的人撤回来,准备离开。”齐宇珩吩咐下去,离开院子。
他来到乔记香铺外,纵身跃上库房的房顶,来到二楼陈瑜的房间外,听到里面传出来乔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