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烈的咳嗽,陈瑜险些没被一口茶给呛死,眼泪都淌下来了。
齐宇珩皱眉,递过来帕子,又给她轻轻的拍着背顺气,忍不住埋怨:“你何必如此?我不过是和你聊聊天罢了。”
“这么聊天,你是想要我的命吗?”陈瑜擦着眼泪,真生气了,因为生气脸更红了几分,直接把帕子扔在桌子上:“你那么有本事,怎么不去找解毒的方子?整日缠着我,有什么意思?缠着我就罢了,三番两次吓唬我,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
齐宇珩把糕点推过来:“仇怨是没有的,缠着你还不是为了福王府的后宅安稳嘛,说起来这事儿不合常理,但本王喜欢。”
陈瑜突然觉得齐宇珩像极了甲方,还是最不要脸的甲方,因为都没合作,他就要以甲方自居!
“武兰芝的罪籍消了,这可不是好事,一旦东窗事发,就凭欧阳红是不够看的。”齐宇珩见陈瑜不准备吃,拿起一块糕点送到陈瑜嘴边。
陈瑜只能接过去:“你是不是特别闲?”
“不算,忙里偷闲和你聊聊,心情都好了不少。”齐宇珩抬起手摸了摸嘴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笑了。
陈瑜心里毛的很,也很担心芸娘和兰芝,只能耐着性子问:“福王既然都保了芸娘,想必也不会想看到东窗事发吧?”
“若瑜,你想过没有,若哪一天芸娘一族得以沉冤昭雪,那她的母亲该如何出现在世人面前?不瞒着你,芸娘的家族曾经显赫的很,就连她的母亲也绝非寻常人家的女子。”齐宇珩偏头看陈瑜:“别再掺和这些事情,不然我怕到时候还得为你得罪不少人呢。”
陈瑜有些心虚的低了头,小口小口咬着糕点,声音也闷闷的:“知道了,我回去了,以后不惹这些了。”
“急什么?不如带你去看花灯。”齐宇珩叫了张元,张元送进来两张面具和一个披风。
他退出去后,心情极其复杂,遥想几个月前他还怀疑主子可能看上了乔家的寡妇,如今这事儿已经是和尚脑袋的虱子,明摆着了,他却无比担忧乔夫人的处境。
主子是真下的血本吓唬乔夫人啊,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良配,若不是良配,乔夫人的命也太那啥了吧!
“走吧,去看看,好看的很。”齐宇珩拿了狐狸面具给陈瑜戴上,又给她披上了披风。
正月十五,民间都会把家里的孩子手腕脚脖上系上红丝线,为的是辟邪,一年之中,正月十五上元节,七月十五中元节和十月初一下元节,都是鬼节。
而富贵人家的小姐出门,多数都会带着幕篱或者面具,为的也是辟邪。
隔着面具,陈瑜看齐宇珩竟然也带了一个银色的狐狸面具,忍不住笑了:“你也怕和鬼怪掺和?”
“不怕,但这样和你很般配。”齐宇珩牵着陈瑜的手慢条斯理的下楼,陈瑜想要挣扎,换来的是被握得更紧了,再者戴着面具,她反而不愿意和他拧着来了,不就是看花灯嘛?再说自己还没见识过古代花灯呢。
到了楼下,齐宇珩带着陈瑜融入人群中,街上戴着面具的人还不少,陈瑜原本的那一点点儿担忧也就放下了。
街道两边都挂着做工精巧的花灯,各种各样的花样儿,活灵活现的动物,栩栩如生的花朵,真是让她一个现代人都大开眼界了。
几千年之后,太多的古老技艺都断了传承了,有些可惜。
街边的花灯花银子就可以,真正热闹的是敬恩楼和通关桥上的灯谜,同样还有衙门旁边的搭起来的高台,高台上竖着很一排排高杆,高杆上挂着许多花灯,每一个花灯下面都缀着一个红色锦囊,锦囊里是灯谜,破了谜面就能得到花灯,是许多才子佳人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