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转过身把银票放在芸娘手中:“这是你今日赚到的,虽然不多切记收好了,这世上任凭谁的花言巧语都不要相信,只有握在手里的银子才是你的,今日累了,我先回了。”
说完,推开门就出去了。
芸娘紧着几步追出来:“瑜姐姐留步。”
陈瑜停下脚步,转过身握住芸娘的手:“芸娘,记得姐姐对你说过的话吗?就算是为了心里的恨,也要爱护自己。”
芸娘还要说话,就听齐宇珩扬声:“还不进来伺候?”
顿时,尴尬的不行。
陈瑜捏了捏芸娘的手,转身下楼,心里却翻江倒海的难受,男人就是如此!背信弃义都是寻常的,食言而肥早晚胖成五百斤!
心里带了气,到了渡口见乌篷船在,打了招呼:“曹叔,在吗?”
曹福急忙放了跳板:“乔夫人慢些。”
上了船,陈瑜便坐在船舱里,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悲伤的气氛中。
芸娘貌美她心知肚明,可齐宇珩明明话里话外都十分瞧不起青楼妓子,却又跑去芸娘那边,她可怜的芸娘可咋办?
此时,芸娘跪坐在桌案对面,泡茶。
齐宇珩斜倚在榻上闭目养神,脸色就越来越差,到最后都铁青了一般。
“福王殿下,瑜姐姐只是没想到您会在这里,您千万别动怒。”芸娘心惊胆颤,轻轻开口。
齐宇珩斜睨了一眼芸娘,起身就走了,连一个字都没说。
丫环见齐宇珩走了,急忙跑进来:“小姐,可还好?”
“桃花,你有没有觉得福王殿下对瑜姐姐很是不同?”芸娘捧着茶抿了一小口,问。
桃花楞了一下:“不会吧?小姐,福王殿下金尊玉贵的,怎么会看上一个寡妇?”
“住嘴!”芸娘把手里的茶盏顿在桌子上,冷了脸色:“桃花!谁给你的胆量如此说瑜姐姐?若没有她,今日你我又该是怎么样的下场?”
桃花吓了一跳,急忙跪下来:“小姐,小姐息怒,桃花只是觉得如今福王殿下在,您该为自己以后考虑,就算是……就算是没有圣旨小姐不能离开这里,可福王殿下深得帝心,或许可以网开一面啊。”
说到这里,桃花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芸娘叹了口气,伸手扶着桃花起来,摇头:“福王殿下是照拂我,应有祖父的情份在,但我总觉得福王殿下能点我为花魁,其中或许瑜姐姐才功不可没的,桃花,你我主仆患难一场,切不可把心思打在福王殿下身上,也绝不可轻慢了瑜姐姐,知道吗?”
桃花点头,抹了抹眼泪,小姐如此,何时才能出头啊?
芸娘拿了银票,手微微颤抖,到眠花楼八年了,八年来自己赚了第一笔银子,二百两还是太少太少啊。
芸娘拿定主意,她要赚银子!必须要快,也要多。
船停靠岸,陈瑜道谢后上岸离开,曹福这艘船就是专门渡陈瑜的,自然不会收钱了。
到了家门口,陈瑜推开大门,就见袁炳义正背着手站在书房门口,那脸,简直比长白山都长三分。
“袁大先生。”陈瑜出声。
袁炳义看到陈瑜,瞬间就缓和了脸色:“乔夫人,我再考教学生,打扰了。”
“哪里,我这就去张罗吃食。”陈瑜话音落下,袁炳义的脸色更好看了不少,看看,乔家夫人真是太懂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