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小女儿家若是得了花魁,就可以只卖艺不卖身了,大霁国官妓永远不可赎身,她们以往是官家小姐,性子傲得很,所以为了得到花魁什么都豁得出去呢。”
乔文说完,眼睛亮闪闪的看着陈瑜。
陈瑜抬起手揉了揉脸,问:“这要进五月了,五月节要准备一些香料的。”
“娘,这个儿子也打听过了,安平县地处大霁国极南,五月的端午节赛龙舟吃粽子是有的,许多人这一日是要送香包、香囊,若是能和绣房谈谈的话,咱们家香料也会卖出去更多呢。”
我的天!陈瑜看着眼前白净瘦弱的乔文,真是恨不得抱过来亲两口,这孩子简直就是个人形的搂钱耙子,原本见他得空就跑出去还以为是贪玩,原来竟收集了这么多消息回来。
这会儿乔斌和牧秦也回来了,陈瑜让他们抓紧吃饭,吃完了饭没急着走,而是坐下来让乔文找来纸笔,她念一样药材,乔文就写一样。
前几次都是进了药铺看到合适的药材才想着用什么香方,这次却是有针对性的选择了。
五月五端午节,五月又称五毒月,节南北都过,但各地风俗不同,北方过节不过就是系五彩线,吃鸡蛋,插了艾蒿草就可以了,越是往南讲究越多,给小孩子准备的五毒兜兜、插菖蒲、艾叶以驱鬼,薰苍术、白芷和喝雄黄酒以避疫,甚至有些地方还讲究五毒日生下的孩子不论那女都不祥,五月盖房会头秃啥的,可见平常的端午节在古代被重视到了何种程度。
记好了药材,陈瑜又去了灶房找了没烧完的木棍,磨细了黑色部分当成铅笔,在白纸上画了几个香包的图样,这些香包当然是为了自己的香料和香丸服务的,款式和传统的香包不同,素色小花点缀,口上用了抽带,两边配上小巧的盘扣模样,拉进抽带收口后,盘扣就能系上,挂在床头放在桌上都精美的很。
带了这些东西,陈瑜和乔文出门,乔文临走的时候还仔细的叮嘱了乔斌几句。
两个人到了河边,没看到昨天的张元,倒见到了黄九郎,黄九郎似乎就是等他们娘俩,见到乔文老远的就摇着手喊他们过去。
“九哥,是去卖鱼吗?”乔文上了船,问道。
黄九郎哈哈大笑:“卖鱼?你看到鱼了?”
陈瑜觉得小伙子活泼的很,都说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他这是当着明人说瞎话呢。
乔文也笑了:“还真没有,那就劳烦九哥带我一程了。”
“你小子猴精猴精的。”黄九郎摇桨开船,等船离岸才说:“咋样?要不要咱们俩一起干?我想着多订两艘这样的船出海,以后直接送去安平县卖鲜鱼,肯定大有赚头。”
乔文看了眼陈瑜,摇头:“我娘不准我出海,村长也不准我出海的,我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我娘找点儿营生坐吧。”
“田二郎那个混账东西,早晚收拾他!”黄九郎啐了一口,话锋一转:“乔文,你知不知道老黄家三兄弟的船被凿穿的事情?”
“为啥啊?”乔文磨了磨牙:“是因为黄家三兄弟救了我?”
“何止救了你啊?我和十一还有十六不也是人家救的?十六没良心,我和十一商量过了,等这次订了船,就带着黄家三兄弟干。”
陈瑜想到那三个小伙子,又看看田九郎和乔文,心里便有了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