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说着直接脱了一只鞋,啐了一口:“都说寡妇一鞋底子抽下去,倒霉三年都是的短的,你既然跑我门前撒泼放赖,抽死你丫的!”
说完,直接扬手就要往下打,地上的汉子一咕噜滚出去好几步远,再次爬起来的时候暴跳如雷的指着陈瑜:“生出来小王八羔子的人也不是什么好货!竟跑元宝村来逞强,今日我田二郎就和你没完!”
“没完?行啊,来,你过来动我一手指头试试?”陈瑜手里掐着鞋底子,冷哼一声:“田二郎是吧?你惹怒了我,老娘今晚就吊死在你家大门上,丧你们家三代!”
陈瑜这一顿蛮不讲理,把所有人的心思都惹到了自己的身上,反而没有人提起刚才门外到底是谁先动手了,暗暗松了口气,也不在乎围上来的人多,让牧秦去给她搬来个凳子坐会儿。
牧秦也听话,撒腿跑回去搬来了个凳子,陈瑜就直接坐在了大门口上,一不哭二不闹的等着村长来。
事情闹成这样,村长肯定听到了风声,如果他不打算来的话,乔文和乔斌去了吴道清那边,吴道清也会找村长来的。
果不其然,吴道清陪着个干瘦的老头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老头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看他们到了近前,陈瑜早就把鞋子穿好站了起来,几步过去迎上吴道清:“吴大哥,我家大郎可严重?”
“不轻,只怕是伤了脑子,海边能捡回来半条命就不错了,唉。”吴道清叹了口气,这才像刚想起来似的介绍到:“田村长,这是我的远亲,孤儿寡母的投奔来的,今天这事儿你看……?”
陈瑜一听村长姓田,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她倒是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曾经去过一个少数民族的渔村,渔村里的人基本都是一个姓氏,祭拜一个祠堂的亲戚,看来今天这事儿能不能善了就看这个田老头了。
田福留着一缕山羊胡子,听吴道清这么说脸色倒没什么变化,而是看向了田二郎:“你这混账东西,怎么还跑这里来了?”
田二郎打从见到田福的时候,腰板都挺直了,听到田福问话立刻过来,哈着腰,一说话还止不住直斯哈,腮帮子疼:“大伯,今日海龙王发怒是有原因的。”
“哦?”田福挑眉,看着田二郎,显然是让对方继续说下去。
田二郎顿时也顾不得腮帮子疼了,指着陈瑜:“这寡妇本就是命硬的,生出来的儿子也是不祥之物,今日竟撺掇老九家去老虎口下网,不然肯定惹不出这场祸来,我上门找那小兔崽子理论,那小兔崽子竟然动手打人!”
“这么说,不是你先动手的?”田福捏了捏下巴上的胡子,拉长声调说。
显然,这是个欺生、护短的村长,陈瑜心里有了数,也不出声。
“那是,大伯也知道,咱们田家今日可伤了好几口人,鱼没有就算了,看郎中还要给银子呢,这银子就得他们出!”田二郎咬牙切齿的又看了眼陈瑜。
陈瑜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挑了挑眉,那样子看在田二郎里分明就是挑衅,一个寡妇敢挑衅他,这火谁能压得住?
“吴郎中啊。”田福转过头,一脸为难:“这事我也难办啊。”
言外之意,陈瑜想要息事宁人就得拿银子。
吴道清脸色一沉:“这么说,看郎中不要银子,这事儿就了了?”
“吴大哥慎言。”陈瑜见吴道清说着话,立刻接过去话了,走过来冲田福点了点头,这才出声:“既然田二郎说是我家大郎撺掇田老九去了老虎口,那就让田老九家过来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