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问及,宁阳公主才回答:“去追一只鹿,有一会儿了。”
信王赵钰心里一凉,抓着缰绳的手也不自觉握紧了。他扫了一眼公主身后的侍从,急问:“怎么不让人跟着?”
他心说,皇帝落单,且久久不归,难道就没人想过可能会有危险么?不等宁阳公主回答,他就又道:“哪个方向!”
宁阳公主看他神色,以为他是担心皇帝,且皇帝身边跟了不少侍卫,她也就没太担心,只指了一指:“那边。跟的有……”
她话未说完,信王就狠甩马鞭,纵马疾驰而去。
宁阳公主怔了一瞬,沉声道:“咱们也跟上去。”
钟离无忧立刻翻身上马。
—— ——
赵臻骑马追了一会儿,看见了小鹿的身影。
他弯弓欲射箭,却被姜漱玉摇头示意阻止。
他微微一笑,放缓了动作。
那只小鹿生的美丽,姜漱玉手里又拿着国师的“兵器”,一时手痒,想要活捉。
当她把那个圆框样的东西想要扔出去时,猛然意识到大小不对等。她这一下子没法活捉小鹿,倒是有可能把小鹿给活活打死。
她手一偏,那圆框样的东西就飞偏了,没砸到小鹿,反倒把小鹿给吓跑了。
姜漱玉直顿足:“可惜可惜。”
她骑马过去,捡起圆框样的东西:“早知道,还不如让你射呢。”
他们远离众人,深入山林,却给鹿跑掉了,姜漱玉自己都觉得有点丢人。
赵臻倒不以为意:“你先上马,咱们继续追。”他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这宝贝也只能活捉野兔了。”
“谁说的?”姜漱玉翻身上马,并不服气,“还能打死别的。一砸一个准。”
他们往前行着,没再看见那只命大的鹿,倒是射死了一只狐狸,活捉了一只兔子,还看见一只大黑野猪。
赵臻连射数箭,箭箭射中要害。但那野猪受了重伤,竟也不倒,反而向他们奔来。
其余侍卫纷纷射箭,姜漱玉则直接下马,捡了一块鹅蛋大小的石头,暗运内力丢了过去。
瞬息间,野猪腹部又中了数箭,脑袋又被石头砸中,终是倒在了地上。
随从上前捡野猪尸体,姜漱玉却重重叹了一口气。
赵臻侧目:“怎么了?”
姜漱玉有些苦恼的样子:“我感觉我可能是重度颜控。”
兔子小鹿下不去手,受了重伤面貌丑陋的野猪,她就能下狠手了。
赵臻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许久不见那小鹿,大约是上天保佑它命不该绝。赵臻打算原路回去。正要开口,却见阿玉神情专注,似是在凝神细听什么。
“怎么了?”赵臻轻声问。
“那边好像有流水声。”姜漱玉又细细分辨了一会儿,“要不要过去看看?”
她忽然反应过来,她还在跟皇帝置气,就轻咳了一声,尽量冷淡地道:“我要去看看。”
赵臻低头,遮掩了笑意:“正好,朕也想去洗把脸,歇一会儿。”
姜漱玉哼了一声,拍马前行。
赵臻跟了上去。
随行的侍卫们不敢大意,也不敢跟的太近,就远远跟着。
姜漱玉没有听错,这边确实是有一条小溪,溪水潺潺,周围鸟语花香,格外赏心悦目。
她跳下马,鞠了一捧水,洗手又脸。
溪水凉津津的,浇在脸上,甚是舒服。但是好景不长,大约是身体接触的温度突然变化,也有可能是她刚运动过,她竟觉得脚底板一抽一抽的疼。
是脚抽筋了。
她“哎呦”一声,喃声道:“静脉曲张,可能缺钙。”
“什么?”赵臻没听清,只是见她忽然坐在了地上,“怎么了?”
姜漱玉瞧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脚抽筋,脚疼。”
“朕来看看。”赵臻凑到跟前,又突然想到什么,吩咐随从,“离得远一些!”
他上前便要去脱姜漱玉的鞋袜。
她大感意外,又颇觉窘迫,急道:“你干什么?”
“你不是脚疼么?朕看看。”
姜漱玉瞪了他一眼:“那也用不着你看呀。我缓一缓就好,你难道还能替我么?”
她试着用内力去冲了一下,疼痛减轻了不少。身上疼痛减轻,她心情也好转:“我好了,一点都不疼了。”
“果真好了?”赵臻犹不放心,“朕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