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又问道,“可有小字?”
面前的人摇了摇头,“并无,父亲常唤我小离。”
“小离……”容夫人不经笑了笑,“怎么听着像个男子的称呼,我便叫你离儿,如何?”
姜离不经愣了一瞬,语调清脆地轻声回应,“好。”
她父亲终日读书饮酒,能记得她叫什么便够了,哪还能有所期盼,容夫人倒是比她想的,还要和蔼许多。
容夫人又问起她在家常做些什么,姜离一一回复。
姜离年幼丧母,容夫人自是知晓的,原以为姜离免不得少些家教,如今看来,姜秀才倒是把她教的极好,又读得许多书,识字有才情。
容夫人愈发满意,也不经愈发怜惜,如今这世道,女子读书难如登天,即便是她出身商贾,也只能耳濡目染识得一些商家之道,想要识字读书,却是不可能的。
正因为自己目不识丁,便极为重视儿子读书,就连儿媳也要选个知书达理的,如此这桩阴婚才落在了姜离头上。
两人聊了许久,又与容老爷吃了午饭,容老爷便出门经商去了,也不知何时能归,容夫人在门外立立许久,回头见姜离在身后,心里一酸,却又暗自敛去眼里的泪意,对她露出笑意。
姜离只能回之一笑,装作不曾堪破里面的苦涩,世道艰难,儿子早丧,郎君又要远行,容夫人怎能不难过。
容夫人免去了她晨昏定省,离上次一别,两人已有几日不曾见过,姜离望了望窗外后山的景象,终日这么看着,少不得也乏了。
索性带着沐秋出了门,去寻容夫人说话,走过道道回廊,还未进门,便听到大堂里面传来容夫人的呵斥。
“好一个石城水灾,收成减了我尚可理解,商铺竟也损失这么多?我看你们是见容家只有我一个妇道人家在,便才敢如此放肆,李冬!”
一旁的李冬迅速上前,“在!”
“即刻带人去查,这几家掌柜的若有半分谎话,即刻便让人送去官府。”容夫人冷声吩咐。
余下几个掌柜不经慌了神,慌乱开口讨饶,“容夫人,好歹我们也是容府旧人,石城如此天灾,岂是我等可以阻止的,商铺受损实属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