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小手摸摸他的头,声音清冷:“乖,别乱想,我不会让安史之乱重现。”
军爷眨巴眨巴大眼睛,摇摇尾巴,吸吸鼻子:“阿白你真好。”
“……”
好想抽他!
去御膳房找到吃的,御膳房里还有几个宦官在,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二哈沉声问道:“可有吃的?”
那几个小太监抖着手指灶台,缩着脖子不敢抬头。
二哈抱着秀白走过去掀开锅盖,估摸着是太监吃的东西,两个大瓷碗,里面放着残留一丝丝热气的粗面馒头,馒头旁边还有一块冷腻泛着油光的肥肉,看得人直腻歪,秀爷当场皱起眉头。军爷摸摸他的头:“不怕不怕,我做饭给你吃。”他军爷是上的厅堂下的厨房入得了战场上的了龙床的人物,做饭算甚?找了高凳子把秀太放好,又将凳子放在远离灶台却目光能及之处。军爷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麦色小臂,挑一块新鲜羊肉,回头冲秀太得意笑:“等着,我露一手给你瞧瞧。”
秀太木然着脸,不大相信这货,再秦朝时还是他烤肉给他吃的说。
☆、第七十二章
秦王登基,尊李渊为太上皇,建永安宫奉养太上皇,李渊带着妃嫔阴阳怪气的去了,宫里瞧见的人也少了,长孙皇后上中宫表,请放出一批宫人,以示借鉴,后又裁剪妃嫔用度来弥补前朝空缺,又替魏征进言,一时天下称赞,再年,秀白迁居明德殿,有太子之名无太子之实,拜刘文静为师,读崇文馆。正值夏日炎炎,窗外一枝枝桠斜斜伸进窗户里,蝉声鸣叫,屋子里孩童端坐,手腕悬着沙袋,挥笔练字,太傅时不时看上一眼。
门外碰的一声撞开,十四五岁的少年冲进来,横眉冷对:“大哥,弟弟可是有得罪的地方?”
室内鸦雀无声,刘文静闭目打瞌睡,耳朵直直竖起,被质问者放下笔,眉眼清丽,眼波流转,眼里结着一层寒冰,不过十六七的年岁,却生的容貌昳丽,风华无双,举手投足贵气十足,然眉眼间冷气更甚,美人虽好,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李佑,你眼中可还有太傅?”
太傅刘文静咳嗽两声,表示不用理他,他就偶尔刷刷存在感。
李佑气的要死:“那大哥眼里可还有我?还有阴家?”
少年眉眼弯弯,一丝杀气纵横:“阴家?那是什么玩意?莫要污了眼去。”
“你!”
李佑生性骄横,旁人不敢与李白动手,他直接挽起袖子冲上来,又被对方轻轻一脚重重踹飞出去,哐当一连砸翻好几处,几个看热闹的兄弟大的护着小的躲得远远,刘文静干脆就装死,李佑带来的宦官赶紧上前扶起他,又急冲冲叫太医,不曾想小太监一转头,一把长剑叮的一声钉在离头半寸远的地方,剑身颤动,脸颊被剑气割开一道口子,那边少年拍拍手,讥笑:“叫什么太医?我让你叫了吗?”
扑通通跪下一地人。
“越王殿下,求您放过殿下吧。”
一连磕了好几个头,秀白就这么让他磕着,怕毛?谁不知李世民最看重长孙皇后所处越王?越王聪慧,自幼长于太宗膝下,由太宗亲自教导,文韬武略都是极好的,幼时曾救过父亲,出生时天降异象,金龙狂舞,加上嫡子身份,妥妥的板上钉钉的事儿。至于李佑……其母为阴妃,阴家罪女,没入掖庭为奴,后生下李佑封阴妃。据说是真爱的宠妃一只,秀白早些时候看不顺眼李佑的伴读,那长着狗眼的阴家纨绔丢尽纨绔的脸,色眯眯居然打主意到他身上?他还没出手,作为二哈脑残粉的罗家二代罗仁一枪将阴家纨绔扫尽湖里,秀白不让人救,然后就死掉哒。说起罗仁,秀白目光一动,孩童不过十来岁的年纪被二哈调教的十分霸道,幼时险些惨死,为二哈所救,拜了师傅,一杆长枪使得比他父亲还霸道,罗成所遭受的死劫也被二哈顶了去,大军围困走投无路之下这莽夫生生一人一骑杀出一条血路,顺便干掉了那罪魁祸首,算一算,也算是杀神在世,要让程咬金现在与他对上是万万不敢的。
罗成不死,罗仁不死,罗通的命运改变,一点小转折,大唐又将走上另一条未知路,未知便未知,秀白与二哈,未知的路不知走过多少条,哪一条不是走出来的?
“放过他?我又没怎么着他。”
说话间,李佑又站起来,冲过来口里胡乱叫着,除了身上有个脚丫子印子毫发无损,控制力到恐怖的境界。
打闹一阵,门外又冲进个人,满身煞气,目光锐利狠辣,一眼扫在李佑身上,李佑竟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他又扫一眼闭眼装睡的刘文静,刘大人生生打个哆嗦,睁开一条缝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刘大人长的不错,风流儒雅,这个笑着实不适合他。男人一回头,目光瞬间软化,裂开嘴,比刘大人还讨好的笑:“阿白,谁欺负你,我帮你揍他!”手指捏的嘎嘎作响,一挥手,拳风在地上砸出碗大的洞来,干净利落,整整齐齐,砸在豆腐上一样,没有一点碎末渣滓,比大皇子还可怕,简直是走路的凶兽!
所有人紧紧闭着嘴巴乖乖坐下。
这样一个凶兽发起飙来是能暴走千里一路单人冲进西凉王宫割了西凉王腰带撵的人家后宫鸡飞狗跳又毫发无伤跑出来的牛人!弄得人家西凉王痛哭流涕表示要归顺,再也不要让这只凶兽倒处乱跑,谁也受不了隔三差五半夜三更有人冲进来割这割那当纪念品就是不杀他的举动,麻痹,简直要疯掉好伐!!
这么个牛人,太宗是哄着供着,在齐王残党作死给人下毒药结果当场宰的是渣都不剩后,太宗是彻底熄了杀他的心思,千军难当,又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若是一击不死,等到的便是永无止境的暗杀和报复,他的武将们捆在一块儿也没人敢说能绝对干掉这货的,好在,他有弱点,他家皇子,捂脸,太宗有种养了女儿被狼叼走的感觉。
李佑悄悄顺着房门溜走,垫着脚尖,轻手轻脚,生怕他回头。
二哈喝道:“站住!”
李佑下意识停住脚,然后,人就飞了出去,直直挂着树上,扒拉都拉不下来,几个小宦官蹲在下面叠罗汉,想把人拽下来。
秀白微微笑,摸摸男人的狗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