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黑衣男子长得十分英俊,年纪在二十多岁,个子比简锵还要略高些,面无表情地听简锵说着话。两人看到蓝止到来,简锵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若有似无地对黑衣男子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招呼也不打,一句话也不说地走了。
“师兄,”简锵一脸欣喜地迎上来,来到跟前,声音却带了点小委屈,“师兄我昨晚半夜就下山,等你好久了。”
“嗯。”蓝止淡淡应着。早下山又怎么样?一脸那种表情,难道还要劳资摸头吗?!
两人平时在北行派里,出入言辞都十分小心,不敢在外人面前明目张胆地说话,生怕别人发现二人的关系。此刻在山下,蓝止的心情却轻松不少,看也不看简锵便往门外走去,后者连忙跟上。
马车就停在门外不远处,走过去也就需要二十几步路,就这么一段小小路程,蓝止却被简锵烦得要死。
“师兄这几日睡得可好?”
“师兄吃了早饭吗?”
“师兄这几天想我没有?”
蓝止在马车前停下,冷漠地看着简锵:“你知道我喜静,你若安安静静,就跟在我身边,不然就回去吧。”
“…………”少年即刻闭了嘴,小心翼翼道,“我最不爱说话了。”
“去赶马车吧。”蓝止指指车厢前面的位置。
“…………”简锵露出一副委屈之极的神色,“我想和师兄一起坐。”
呵呵。劳资故意没有雇车夫,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蓝止:“那我自己赶马车吧。你在车厢里舒舒服服坐着。”
“…………”看着蓝止向车厢前走去,简锵慌忙拉住他不情不愿道,“我去赶马车。师兄在车厢好好休息。”
“嗯。”蓝止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调转一个身,直接从车尾上了车厢坐定。
简锵脸上恢复笑容,把蓝止的车厢门帘拉好,嘱咐几句“师兄睡吧”,随即走到车厢前坐好,拾起鞭子在手中一晃。
两匹高大骏马在马车前喷着气,正在耳鬓厮磨,屁股上却突然被扬了一鞭,随即缓步行走起来,拉着马车出了城,往西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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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止在马车上下了术法,身轻体快,那两匹骏马的负担减轻不少,一出城便撒腿狂奔。简锵年少时多有游历,找路认路的经验比蓝止多不少。他看着地图,一路上也时而停下来问路,方向自然是认得不错。两人赶路赶得匆忙,中午时分来到一座中等规模的城镇。
时值夏日正午,街道上的人并不算多。马车晃悠悠地行了许久,终于在蓝止的示意下在一家酒馆前停下。
蓝止看看地方,淡漠道:“就在这里吃午饭吧。”
“好。”赶车的人答应着。
出门在外,蓝止并不想引人注目,更不用说他这次替迟肃办的事情要低调处理,是以身上穿了一套浅灰色的长袍。下马车时,简锵兴致勃勃地要来扶他,被他冷冷地一手拍开,随即像被骂了的小狗一样站在一旁。
两人为了掩饰身份,各都带着斗笠,进了酒馆也没有摘下来。一进门,蓝止环视四周,入目的都是五大三粗的彪型汉子。突然,他心思一顿,目光若有似无地锁定在角落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