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睡得早,刚好解释为什么他昨晚叫人却没人应。
怕他发现,她用了馆里的洗发水,头发丝散着的气息是花香,浓郁沁人。
沈西成没再提合约的事,仿佛一切还和以前一样,拍拍她的肩膀,让她自己玩,他需要陪客户。
寺庙内外游客不断,高树耸天,林木成荫,富丽殿堂内,供着香烛不断的神龛,门口立的菩萨和散财童子像,面目和蔼。
姜禾绿一个人落得自在,在许愿树下坐着。树枝上挂有红丝带,摇摇晃晃,上面写的是各类祈祷和愿望。
她准备自己也去整根红丝带玩玩,起身却看到时怀见和他带的人。
同一处温泉馆,同一个目的地,想不碰面都难。
下意识地,姜禾绿拉低帽檐,就当自己是个隐形人。
确定人走后,她才抬头,继续做手里的事。
丝带上的平安祝福写好后,却发现大树的低端已经被人挂满,她踮起脚尖好长时间没弄个所以然来。
突然,一只大手将她手里的带子取过。
对方个子高,没费什么力气就帮她扣在树枝上。
熟悉的男人身影晃入眼中,姜禾绿噎住几秒。
很快,她装作刚好碰面的样子,笑着招呼:“好,好巧哦。”
“能耐了。”时怀见没什么情绪地戳穿,“见着我开始躲了?”
“……”
天气热,日光足,晒得她小脸火辣,下意识退后几步,否认:“没有。”
心里想的是:你既然知道,还问个dei。
时怀见没有刻意逼近,保持一定的距离,声调平缓:“我看起来很可怕?”
“不是。”
“一个成年人,应当不会从嘴里去了解别人。”
姜禾绿一愣,他这是猜到她可能是从别人口中了解的他?
虽然想反驳,可他的话又不是没道理,便点头:“我知道。”
时怀见没给她敷衍的机会,反问:“知道什么?”
“……知道您是个好人。”
“我不是。”
“……”
——这两个男人,一个赛一个狗。
一边有意告诉她要亲自了解一个人才知好坏,又明确表示他不是个好人。
模棱两可,资本家嘴脸无疑了。
姜禾绿思忖了会,说道:“不管您是不是好人,都和我没关系。”
时怀见盯着她的小脸,注视许久,“这是打算和我划清界限了?”
“我和您本来就是萍水相逢。”
“所以连声招呼都不打,还把帽子压扁挡自己的脸?”
“……”
他这哪是戳穿。
简直不留一点薄面!
姜禾绿实在不好回应什么,总不能说“刚才真的没看见您”“帽子压扁更好看”等这样无厘头的解释。
默认的话,搞得她很无情,人家帮她这么多次,她翻脸不认人。
她不得不低头认错,“我只是有点害羞。”
“害羞?”他挑眉,“因为昨晚的事?”
“不全是。”
“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做,你的衣服也穿得好好的。”
至于那两个计生用品,完全是个意外的出现,不是他们所左右的事情,没必要为其挂心。
知道他想把话说开,化解矛盾和顾虑,姜禾绿只能顺从点头:“好吧,下次……不会这样了。”
顿了顿,她又强调:“下次我见着您,隔百八十米也会向您打招呼。”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损。
拐弯抹角地损他小题大做。
不远处,有下属过来找时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