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羡倒,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能说什么?哪有这样惯的?彻底惯坏了要!
苏梁浅看着季无羡那样,劝了几句,不过见效甚微。
“萧凭望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急迫,太子定然会加快速度筹措银子,在此之前,她还得说服萧凭望回京。
“我也不怎么清楚,估计就那样吧,我等会找个人去看看,下床应该没问题,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想恢复到从前,肯定是没那么快的。”
苏梁浅点了点头,找了个人去看萧凭望。
且说另外一边,太子从苏梁浅的帐篷离开后,一心想着早点回去和夜傅铭商量对策,走的倒是挺快,但因为沿途经过的时候,一直有百姓上前搭讪,拦着感恩道谢,被拉慢了速度。
太子的恐惧慌乱,丝毫没比之前去找苏梁浅时的少,因为想着早点筹到银子,早点就可以离开这个危险的是非之地,他更加心急,对那些百姓,态度已经不是用冷漠二字可以形容的,尤其是苏梁浅那个范围的百姓,成群成群的聚拢,将他回去的路都给拦住了,他应付的心浮气躁,最后直接发飙了,让他们让路。
那冰冷阴沉的神色,可以说是毫不掩饰的厌弃,将那些百姓都吓了一跳。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那人一脸懵圈,看着四周的同乡。
“还能怎么了?肯定是想赖我们的银子,结果被苏大人驳回了呗,你说说,这堂堂一国太子,做事怎么比个娘们还小气!”
“苏大人真是个大好人啊,为了我们,将太子都得罪了!”
王承辉从苏梁浅的帐篷离开,就见那些百姓聚在一起,大贬太子,歌赞苏梁浅,他没出声,在人群里面听了会,很快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有些替出银子的太子难过,但莫名想笑是怎么回事?
王承辉虽然是在太子之后离开的,走的也慢,但是因为没有那些百姓拦着,再加上太子因为心急赶路,摔了个狗啃泥,也耽误了点时间,太子刚回到帐篷没多久,王承辉跟着就到了。
王承辉进了帐篷,四下环顾了圈,没见着太子,看着夜傅铭问道:“我太子表哥呢?”
夜傅铭回:“太子回来不慎摔了一跤,正在换衣裳。”
“噗嗤!”
王承辉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再想到那些百姓的议论,瞬间觉得,果真人这一倒霉起来,连走路都摔跤。
“他那德行,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要惩罚他!”
王承辉幸灾乐祸,说出的话更是没有遮拦,没有对夜向禹的半点同情。
“王承辉,你说什么呢?”
太子刚换好了衣裳出来,他手指着王承辉,神色气恼。
越想越气,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表哥?简直比五皇子还不如。
虽然老五不成器,但不会给他哥添乱啊,就算添点小麻烦,也不会这么气他。
王承辉看到太子,脸上的笑都沉了下来,一副看他不爽的样子,“实话实说啊。”
夜向禹气的想揍他,王承辉才不怕他,接着道:“我说表哥,你老说自己是太子,你也知道自己是太子,我拜托你,能不能有点太子的样?就算怕死想回去,也不用表现的那么明显吧,你不觉得丢人嘛?我都丢脸死了,那些百姓不知道内情,还以为你是不想给银子呢。”
太子听王承辉说的这些,哼了声,“你不怕死?难道你就不怕死?本宫是太子,身份尊贵,性命也更加金贵,那些凡夫俗子懂什么?”
夜向禹说的是冠冕堂皇,王承辉再次被他的奇葩观点惊到。
原来贪生怕死,也是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
而且,他刚说的那些,生啊死啊的,好像并不是最重要的,不过也是,一个眼里没百姓的太子,又怎么会在意他们的看法?
夜傅铭却是拧了拧眉,问王承辉道:“小世子可是回来的时候听说了什么?”
夜向禹看了夜傅铭一眼,随后问王承辉道:“你留下来,苏梁浅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王承辉自己给自己倒茶,在桌旁坐下,“我姓王,又摊上你这么个表哥,她能和我说什么?”
王承辉将茶水饮尽,还没继续说话,夜向禹很快就凑了上去,他也坐下,轻拍了拍桌子,看着夜傅铭和王承辉,用认真的不能再正经的口气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无关紧要的事,现在,快点想想办法,怎么将那十万两银子筹出来,保住性命,这才是最要紧的。”
夜向禹从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整了整自己的衣领,随后取出一叠东西,啪的放在桌上,“这是本宫动身前,母后给我的银子,是用来给本宫防身,以备不时不需的,总共是两万六千两,现在本宫全拿出来了,剩下的,你们两人想办法。”
夜向禹的动作帅气大气豪气,可看着桌上的银票,却是一脸肉疼,显然是舍不得的。
当然舍不得了,他要愿意拿出来的话,昨儿个让夜傅铭想办法,自然会告知这笔银子的存在。
他本来是不想拿出来的,但现在继续呆在这里,耽误的已经不仅仅是时间了,而是会有性命之忧,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的夜向禹,藏不住这笔银子了。
“你看我干嘛?”
王承辉见太子看他,脱口问道,口气不善,避之不及。
夜向禹凑近,看着王承辉道:“你这次和苏梁浅前来,外祖母她们不可能不给你银子。”
不说王老夫人,王承辉的生母他的舅母更是爱子如命,半点苦头都舍不得自己儿子吃的人,肯定没少塞银子。
也因此,夜向禹说这话的时候,相当笃定。
“给了。”
王承辉身上是有银子的,虽然没有十万两,但也不少,而且清河县和泗水都是有王家产业的,王承辉如果真的需要,只要想凑,很快就能凑出来。
但是他不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