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向禹到底心虚,一颗心惴惴不安的,倒是没为此找季无羡的麻烦。
夜傅铭给夜向禹系衣裳的时候,王承辉也进来了,撇了撇嘴,眼眸晦暗,情绪不明。
“好了。”
夜傅铭很快替太子将衣裳穿好,季无羡转身大叫了声,“苏妹妹,可以进来了。”苏梁浅这才缓缓进了屋。
季无羡看到她进来,凑到她跟前,小声道:“房间里味道不对。”
季无羡是学过医的,鼻子相比于一般人来说,不知敏锐多少倍,他虽然目前并没有发现端倪,但是房间里的气味告诉他不对劲,还有就是太子的态度。
季无羡闻出来了,苏梁浅自然也嗅的出来。
清河县令跟在苏梁浅的身后,他总觉得屋子里的气氛玄妙的很,这种玄妙,让他心里十分没底,就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不安的很,这种感觉很强烈,要不是那五两银子的事,清河县令都想找个借口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屋子的大佬,谁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啊。
苏梁浅刚来这边找太子,苏克明就得知了消息,他猜测十有八九是和那五两银子有关,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来凑这热闹,但他又担心会错过什么好事,找了个人一直在太子帐外守着以防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去通知他。
苏梁浅将房间扫了圈,她的目光随意,但太子却是一副紧张到不行的样子,眉梢眼角都写着心虚二字。
不仅仅是太子,先前进来说是通报太子,随后出去的那个侍卫也是如此,就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刚刚苏梁浅虽然站在外面没进来,却是很认真的关注里面的动静,她耳朵也很灵敏,屋子里窸窸窣窣的,她敢肯定,在那个守卫进来通报前,屋子里肯定不止太子一个人。
显然,她们现在是藏起来了。
为什么会藏起来?什么人需要藏起来?苏梁浅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苏梁浅朝着太子和夜傅铭的方向服了服身,直接表明来意,“我听说太子允诺给每个灾民,五两银子。”
夜向禹怕人发现床上和床底下的东西,坐在了床边上,正要开口让苏梁浅想办法,谢云弈身侧跟着的疾风,忽然和条小狗似的嗅了起来,他边嗅的时候边还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
夜向禹见他走向自己藏人的箱子,心咯噔一下,当即就慌了,猛地站了起来,手指着他质问道:“这是哪来的?本宫的寝居岂容你乱走,把他给我带下去!”
夜向禹脸色大变,指着疾风的手指都是发颤的,声音更是,与其说是气愤到极致变了声,不如说是慌乱紧张,那真的是任谁都能看出的心虚。
季无羡之前只是猜测,而太子这个样子,让他的猜测,几乎变的十八九稳起来。
他看了眼从身后冲进来的太子侍卫,将一部分人拦住,就太子的这些人,哪里是疾风的对手,疾风灵活避开,见他们不依不饶,直接动了气,将他们打趴在了地上,走到藏人的大箱子面前
“住手!”
声音急迫,“不许动本宫的东西!”
已经迟了。
疾风将箱子打开,被藏在箱子里面的女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因为是急急忙忙被塞进去的,她的衣裳都还没穿戴整齐,肩膀露了出来,头发披散着。
许是被塞在箱子里面有些缺氧,她脸通红,呼吸也有些不畅,天又这么热,箱子里面更是和火炉似的,箱子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都是汗珠,黑发贴在娇美的脸上,那画面着实有一些让人浮想联翩的少儿不宜。
太子瞪大着眼睛,维持着命令疾风的动作,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夜傅铭也是拧起了眉头。
季无羡也有些呆住了,他刚进来就觉得有事,但做梦也没想到是这档子事,这不是之前的别院,而是郊外的帐篷,四周围都住着清河县的百姓,太子他怎么敢?
季无羡觉得,太子胆大,那是真的胆大,当然,蠢也是真的蠢。
季无羡意外,清河县令更是半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他看着箱子里那个衣裳不整的女子,只有种老眼都要被戳瞎掉的感觉。
有事,果然是有不好的事,他的预感,要不要这么准啊?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样的事,清河县令想哭,他很想哭。
相比于这些人来说,苏梁浅谢云弈还有王承辉反应都还算平静,谢云弈是事不关己,而苏梁浅和王承辉,则是预料之中。
王承辉这么多人泡在女人堆里面,纵情声色场所,他对那种气味敏感的很,再加上他知道太子的帐篷附近住着两个美人,很快就猜到了是什么事。
他很平静,心里骂娘操蛋的平静。
这样的太子,丢的不仅仅是他自己和皇室的颜面,他们王家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苏梁浅撞破事情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朝谢云弈望去,见他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仿佛根本就没注意到其他,她看他的时候,他还冲着他笑了笑,苏梁浅也勾了勾唇角。
王承辉就在苏梁浅身侧站着,两人的互动,落在他眼里,简直比那衣不蔽体的姑娘还要戳他的眼睛。
“公子!”
小小的少年,看着箱子里面的女人,呆呆的,随后就和受了莫大的惊吓似的,跑到了谢云弈身边,求安慰。
谢云弈心情确实不错,勾着唇,摸了摸他的脑袋,疾风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皇皇兄,这是”
夜傅铭见夜向禹迟迟没反应,扭过头去,那神色,震惊又意外至极,夜向禹也终于醒过来神来,朝苏梁浅的方向看去,嘴唇都是哆嗦着的,再看到她后面站着的疾风,那脸色和眼神一下变的凶恶起来,仿佛要吞人似的。
“太子这是做什么?”
“本宫,本宫,本宫”
他想要解释,但那本来就不怎么灵光的脑子,这时候实在想不出好的理由。
“本宫,本宫这段时间太操劳了,浑身酸痛,找人揉捏了一下!”
电光火石间,太子想到之前对夜傅铭说的,直接照搬了过来。
季无羡不客气,直接嗤笑出声,“揉捏?”
他重复着太子的话,眼神却暧昧,充满了讥诮,那样子,分明是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