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庐阳城,墨痕在收到消息后,立刻动身,一行人轻车简从,悄然护送自家王妃往越州而来。
与澹台奕訢算计得完全一致,在他醒来的第二天,南宫浅陌到了。
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两个意料之外的人——沐轻扬和司星辰。这二人在梯云岭一战之前就被澹台奕訢寻了个由头支出去了,回来后发现南暻已然不复存在,这才寻到了越州城。
“大师兄,你这又是何苦!”见到澹台奕訢的那一刻,司星辰轻轻叹了一句。
澹台奕訢却笑得云淡风轻:“夙愿已偿,何来‘苦’之说?”
面前的男子一袭白衣长衫,神情淡漠而疏离,恍惚间似是又回到了在逍遥谷的时候,二人不禁微怔。
“对了,我不是告诉你们暂时不必回来吗?你们怎么还是……”澹台奕訢无奈地说道。
司星辰扯了扯嘴角,无所谓道:“大师兄假借寻找子虚道人之说将我二人支出去,殊不知,该来的总会来的,躲又能躲到几时呢?”
澹台奕訢却是摇了摇头,叹道:“你们还是没明白我的用意,有些事情,自己心里起疑是一回事,当面挑明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只要不挑明,她的心里总还是能存上三分期待的……
沐轻扬苦笑着开口:“师妹那样聪慧,眼里又揉不得沙子,她比谁都清醒。”
“……也罢,我们师兄妹四人走至今日,也是命数如此。”澹台奕訢叹了一句。
三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谁也不再开口。
突然,一道嘲讽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哟,这是师兄弟叙旧呢?看来倒是我来得不是时候了!”
“凤大公子。”澹台奕訢冲他微微颔首。
凤之尧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打量了一圈,冷笑道:“我来是想要知会你一声,楼陌今早到了,你打算何时出手?”
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澹台奕訢平淡无波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按捺住内心的悸动,温和地笑道:“烦请凤大公子转告王爷,明日即可。”
“好!”凤之尧点点头,答应得很是爽快,临出门前又睨了站在一旁的司星辰一眼,嘲讽道:“楼陌拿你当朋友,从不相疑,可你呢,你拿她当什么?把别人的真心踩在脚下很有成就感,是吧?”
闻言,司星辰脸色变了几变,终是没有说话。
沐轻扬有心为他分辨两句,奈何他向来嘴笨,况此事本就是司星辰理亏,再加上他自己立场尴尬,实在是无从说起。
正当此时,门外侍卫突然来报,说是一位自称是白笙的女子前来找沐公子,沐轻扬听罢脸色微变,急匆匆地出去了。
“星辰……”沐轻扬走后,澹台奕訢似乎是想安慰一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