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北堂啸身形一震,眸中染上一抹难言的痛楚,脚下略一停驻,很快便匆匆忙忙地狼狈离开了。
……
四国会刚一结束,上京城各大家族便收到了靖远侯世子和越国公孙女大婚的喜帖,暄王府和凤家自然也不例外,不过暄王夫妇却并未出现在婚宴上,只是按规矩命人送去了贺礼,凤家也只有凤之晴一人前去走了个过场。
迎亲的队伍从长安街前经过,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女子看着那一片鲜亮的大红不禁微微失神——五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日子,自己看着那人另娶他人,五年后,这一幕竟然再次在这里上演。
一场繁华,两桩姻缘,自己却从来都是个局外人。唯一不同的是,五年前的自己心碎神伤,痛不欲生,五年后的自己已然能够平静以对,不动声色。
虽然从未奢望过能与他有什么结果,但此时此刻看着这一幕,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想到这里,她不由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的不知所谓,也笑感情的凉薄易碎。
明明是自己拒绝他的不是吗?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也这般矫情起来了?暗自摇了摇头,舞霓裳很快将自己脑子里的想法甩开去。
“姑娘,您真的没事吗?”臻儿有些担心地问道。
舞霓裳扯了扯嘴角:“放心,你家姑娘我好着呢!”
“那姑娘要不要也命人送上一份贺礼?”臻儿试探着开口。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原本以为上官公子对她家姑娘是真心的,可谁知最后还是落得这么个结果,真令人心寒。
舞霓裳一怔,旋即摇了摇头,笑道:“贺礼就算了,省得人家以为我是不甘心所以上门闹事的呢,白白给人看笑话,再者说了,似如今这般两不相欠才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臻儿看着自家姑娘的眼神里布满了心疼,世上男子皆薄幸,老话说的果然不错!
而此刻,醉欢阁外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一白衣锦华的年轻公子在门口徘徊许久,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我以为你要在楼下站一天呢!”舞霓裳笑望着他调侃道。
贺兰瑾瑜微微红了耳根,不好意思地说道:“你都看见了?”
舞霓裳挑眉,这么一大活人就那么明晃晃地杵在那儿,她就坐在窗边,就是想看不见也难吧?
“来找我有事?”舞霓裳抬手示意他随便坐。若是平常来找自己聊天弹琴,他早就进来了,这般犹犹豫豫踟蹰不前的想必是有话要说。
贺兰瑾瑜先是摇了摇头,继而又点头,这副模样倒是把舞霓裳给看乐了,方才心中微微的不快也都悉数散去:“噗嗤!我说三皇子殿下,你这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
“……有事。”
“嗯,那就说吧!”
“四国会已经结束,我要回去了。”贺兰瑾瑜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神色。
“嗯,我听说了,”舞霓裳点点头问道:“这几日就走?”
将她波澜不惊的表情看在眼里,贺兰瑾瑜脸上划过一抹颓丧,闷声道:“明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