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宫浅陌第n次扎到手后,夏侯华绫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瞪着她,像是在控诉着她的不用心。
看得南宫浅陌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她这哪是学什么刺绣,分明是在自虐好吗!
“小姐……”青风忽然进来喊了一声,欲言又止地望着她。
南宫浅陌立刻如释重负一般对夏侯华绫扯开一抹笑容:“娘,我去去就来!”说着就要脚底抹油。
“去吧去吧,今日就到这吧,反正你心思也不在这儿!”夏侯华绫头疼不已地扶额叹息道。这个女儿当真是没有半分像自己,女红刺绣一窍不通,刀枪棍棒反倒是信手拈来,也不知道阿烨那孩子究竟看上她哪点了!
南宫浅陌自是不知自己娘亲心里的想法,随青风走到了廊下,这才出声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刑部刚刚派人传来消息,沐轻扬要见你。”青风直言道。
南宫浅陌轻轻抿唇,眸光一缕暗芒闪过,半晌方才沉声道:“走吧!”
皇上已然下了圣旨,后日午时就是沐阳侯府处斩的日子。到底是同门一场,有些事情总归是要有一个了结的,去见他最后一面也好。
说起来,短短几日,这已经是南宫浅陌第三次来到刑部大牢了,第一次是审问冯石,第二次是她自己被关进去了,如今,是来看望沐轻扬。不得不说,事实还真是无常。
“沐轻扬……”站在牢门口,南宫浅陌的声音平静,波澜不兴。
牢房中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张了张嘴,声音微涩:“师妹,你来了。”
听到他这声“师妹”,南宫浅陌微微皱眉:“沐轻扬,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同门情谊早在五年前的淮安城就断了。”那日西城门角楼一战,烈焰阁损失惨重,她自问终将无法释怀!至于今日的牢狱之灾,她亦曾写信提醒过他,只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五年前,就因为我无意中透露了云亲王夫妇的行踪吗?你就要我整个沐阳侯府陪葬?”沐轻扬有些嘲讽地笑道。
南宫浅陌蹙眉:“我让流云送去给你的信你没有看?”她明明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同他说清楚了,也表明了立场,若他仍是执迷不悟,他们之间便从此恩断义绝,各不相干。
“信?”沐轻扬有些诧异,忽而想到什么,又道:“你在信中写了些什么?”他记得自己当时接过那封信后笙儿突然派人来说她不舒服,信就被他随手放在了桌子上,后来就再没见到了,他当时也没有太过在意。
南宫浅陌忽然觉得有些讽刺,真相什么的在这一刻忽然就不重要了,沐轻扬自己做出的选择,她又何必多问!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沐阳侯府通敌叛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用不着我在背后做什么,至于你要怎么想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无权置喙。我南宫浅陌自问从未有过对不起你的地方,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可惜的是,沐轻扬显然并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只听他语气激愤道:“这不可能!沐阳侯府是被冤枉的,我父兄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师妹你为何一定要做得这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