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人,冯石现在在哪?”南宫浅陌立刻向章邯问道。
章邯深深看了她一眼,半晌方道:“随我来吧!”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南宫浅陌似乎对那个冯石了解颇多的样子……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刑部大牢,牢门一开,迎面便飘来一股古怪的味道,南宫浅陌嗅了嗅,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再往里走,整个牢房里光线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灯闪着微弱的光。
风一吹,又灭了两盏。
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关在这里的人,或许一辈子也出不去了。原来,这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充满了绝望和死寂的气息。
冯石住得那间牢房条件相对要好上一些,起码看上去要干净清爽得多,一见到南宫浅陌,冯石的目光不自然地闪了闪,而后便又立刻垂下了头,目光呆滞宛如发呆一般。
“冯石,你其实根本就不想戒毒对不对?甚至于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日日服用的药是什么东西,你只是不愿告诉她罢了!”南宫浅陌没有问他任何与案件有关的问题,反倒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然而冯石却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良久才沙哑着嗓子道:“没用的,戒不掉了。”他的眼神空洞无物,仿佛失了魂的木偶。
南宫浅陌望着他,心中形成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们不是亲姐弟吧?”
冯石蓦然抬头望着她,旋即慌乱地掩饰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南宫浅陌心下一沉,心里的猜测仿佛得到了证实,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是谁让你把炸弹埋在驿馆的?”
“没有谁,是我自己。”冯石放弃了为自己辩解,索性直接承认了驿馆爆炸一案。
然而南宫浅陌却是不信,“你没那个本事盗取炸弹,说吧,是谁把炸弹交给你的?”且不说冯石没有半分武功,单是他染了毒瘾身体虚弱这一条便绝无可能潜入守卫森严的苍狼营地,就更别说盗取炸弹了。
种种迹象表明,冯石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冯石不再说话,像鸵鸟一般把脸埋在膝间,他染上了毒瘾,本就是个将死之人,没什么好可惜的。
“把人带进来!”南宫浅陌对青越低声吩咐道。
不一会儿,画眉便用帕子掩着口鼻走了进来,“二小姐,您叫奴婢来这里是?”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冯石单薄瘦弱的身子又抖了几抖,却仍旧没有抬头,甚至有些慌乱地迅速转过身去。
南宫浅陌没有说话,而是微微抬手示意她看看牢房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