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名叫成子的药童闻声立刻上前来,就要请楼陌出去,却听闻萧越厉喝一声:“大胆!这位是咱们西山大营新任的楼军医,楼陌!”
随即又对那位大夫道:“周军医,这位是王爷新任的楼军医,楼陌,接替原来姚老军医的位置。”
周巡冷哼一声,斜着眼睛扫了楼陌一眼,便是连招呼都懒得打,显然是瞧不上楼陌的。
“楼军医,这位便是属下方才同您说过的周巡,周军医了。”萧越对这位周军医的脾性早已熟识,因而对于他的态度也不在意,只是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楼陌,见她并没有任何动气的意思,方才放下心来。
这军医处一直以姚老军医为首,其下还有两名军医,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位周巡周军医,另一个是赵子修赵军医,要说矛盾倒还真没什么大的矛盾,就是这位周巡是个急性子,脾气有些暴躁,但为人最是耿直刚正,医术也不错。
而那个赵子修则是个医痴,医术倒也有目共睹,就是成日里惯会之乎者也,三句话不离那些个医药经典,周巡实在有些不耐烦听他唠叨,二人时常就一些医术上的问题争得面红耳赤,但也就仅限于此罢了。
说白了这个军医处还是很简单的,这些个事情在来的路上,萧越就已经都同她说过了,因而此刻楼陌看着那位叫周巡的军医对自己横眉立目的样子,倒也不在意,与这种人相处最是单纯简单,只要你能用医术说服他,他便不会刻意为难。
“敢问周军医可是在为这位将士接骨?”楼陌淡淡开口问道。
周巡手上的动作不停,显然不屑于回答楼陌的问题,在他看来,这个叫楼陌的小子细皮嫩肉的不说,连毛都还没长齐呢,也敢跑来这军营里当军医,怕是过不了三天就要哭着跑回家了!
周巡的态度完全在楼陌的预料之中,倒也并未因此生气,只是看着他继续给那个将士固定所谓的“夹板”,不由地有些上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那所谓的夹板“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冷声道:“你这是要毁了他的腿,让他一辈子都上不了战场吗!”
那将士被吓了一跳,乍一听闻再也上不了战场,不由地有些慌乱,连忙抓着周巡的袖子急急问道:“周军医,他说的是真的吗?难道我真的上不了战场了吗?”
周巡面色一沉,想要挣脱楼陌的手却一直挣脱不开,只得对她呵斥道:“无知小辈,他小腿的两根腿骨完全断裂,若是现在不给他接骨,别说日后上战场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腿骨自然是要接的,但你身为军医,应该知道用来固定腿骨的夹板对伤者来说有多么重要,难道你就是用这种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歪斜树枝给他固定的吗?”楼陌顿时冒火,甩开周巡的手腕,一脚将那夹板踢了个粉碎。
这种夹板固定上去,骨头能长好才算见鬼!
周巡没有想到楼陌的手劲儿竟然这么大,这么被他猛地一甩,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登时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这里是西山大营,不是上京城,我根本无从寻找合适可用的铁板!”
呵!很好,还真是会偷换概念啊!楼陌深吸了一口气,嘲讽道:“是无从寻找还是根本就没有去找过,你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