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杰左看看右瞧瞧,立刻打圆场:“肚子都饿了呢,咱们吃饭吧,这兔肉闻着好香!”
几人刚举了筷子,就见一团雪白从屋子里蹿出来,胖胖的刘尚书瞬间僵住身子,差点儿就要丢了碗筷。叶飞扬看着那白狐灵巧地蹿到自己怀里,甩着毛茸茸的大尾巴细细地叫着,暗道不好,把它和吉祥忘了!果然下一秒,吉祥洪亮的哭声就从屋里传了出来。
刘尚书这顿饭吃的有些食不知味,昨儿那薯粉溜儿都吃了三大碗的人,今天对着这满桌的好菜竟然只吃了一碗饭,吃完就跟老大夫走了,叶飞扬瞅着很担心,等他们走了,拉着祁树问道:“那刘大人不会找人来把老虎和白狐都杀了吧?”
祁树拍拍他的手安慰道:“不会的,刘大人心胸豁达,刚刚只是太突然,等他缓过来就没事了。”
叶飞扬还是有些担忧,带着老虎住在这里始终是个隐患,村民们不会说什么,因为他们多少也算是受过老虎的好,况且他们也不怎么来这屋子,跟老虎碰照面的机会不多,这刘尚书却不一样了,万一他哪天一个不乐意,这……
相比较叶飞扬的坐立难安,两只虎崽倒是淡定的多,见屋里人都走了,晃悠悠地从后院儿进了屋,蹭了蹭叶飞扬的腿,自动自发地走到自己的专属地盘上,趴着打起盹儿来,叶飞扬看的更心急,祁树无奈,压低声音道:“飞扬,刘大人是来看耧车的,断不会得罪了你,你且放宽心,虎崽们不会有事的。”
听了这话,叶飞扬不做声了,虽然祁树一直没提,但他不是傻子,那刘尚书大老远跑过来,绝不只是为了那一辆耧车,他想了想,直接问祁树:“你有没有跟他说我还会别的?”
祁树摇头道:“没有,对那位主子也不曾提过。”
纵然祁树先前骗了他,但在叶飞扬的心底,还是相信他的话,当下道:“那今晚,我们再找找看还有哪些用的上的,说给他听,让他忙起来,就没功夫琢磨虎崽们了。”
祁树微微一愣,他只当叶飞扬不会再拿出那些书,正琢磨着该如何让刘尚书交差,却没想到叶飞扬竟主动提出。
见他发愣,叶飞扬哼了一声:“你不是巴不得我这么做?”
祁树动了动嘴角想解释,可又无从解释,无论说什么总要牵扯到更多,最终,祁树抿了唇不做声。这幅样子到叫叶飞扬不好再说什么,他心里对这些并不太在意,能帮到百姓那是好事,只是祁树事先没说刘尚书要来,这才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经过昨天,他也释怀了不少,如果说安抚好刘尚书能保住虎崽们,他百分百是愿意去做的。
想到就去做,叶飞扬钻进空间,把之前的那些农业方面的书籍都翻了出来,拿了二本出来让祁树看看,有合适的就抄录下来回头给刘尚书。祁树默默地跟着叶飞扬忙活,眼底却满是温情,经历了这些,叶飞扬依然还是那个叶飞扬,从未曾变过,还是那样单纯善良。
吉祥现在睡得时间短了许多,这会儿被丢在床上,无聊地爬来爬去,时不时歪着脑袋看看忙碌的家长们,倒也乖乖的不闹腾,白狐蜷在床沿上,半眯着眼。
上回看过了一遍,大致也记得一些,祁树挑了些简单易做的工具照着画了出来,叶飞扬在一旁看着。
晚饭的时候,刘尚书照例来了,只是进门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走在了最后面,方正杰蹦蹦跳跳在最前面,看到吉祥一个人在床上,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把他抱起来,吉祥扯了扯他的衣襟,咿呀叫着:“方,方。”
虎崽们和白狐已经被叶飞扬弄到后院儿去了,一桌人吃过晚饭,就听刘尚书道:“祁树,明儿你要去地里吧?我随你一道下地去瞧瞧。”
祁树点点头:“好。”当下也没再拿出下午画好的图。
第二天一早,刘尚书果然跟着祁树下地去了,叶飞扬则是留在家里,给虎崽们弄了一顿丰富的早饭,打开后院的门让它们上山溜达去。
几天的时间眨眼就过了,刘尚书对耧车啧啧称奇,甚至瞧出叶飞扬他们地里种的有一些是不同的品种,看的叶飞扬暗自心惊,也愈加的佩服,不愧是工部的头头,果然有些真本事的!原本还以为他是高坐庙堂的,却没想还是下过地的。之前准备应付他的那些工具图竟然一直都没机会拿出来。
弥勒佛般的刘尚书性子也很好,瞧着叶飞扬的态度越来越恭敬,心里不由觉得好笑,愈发的觉得这青年有趣极了,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性子又好的出奇,明明胆小,却还敢养着两只猛虎,竟然还会担心猛虎的安危,当真是有趣。多多少少也有些明白祁树为何情愿跟他在这里生活也不愿回京,也明白为何那位小主子对他念念不忘。至此时,刘尚书才真正对叶飞扬上了心,一早的捉弄他和祁树的心思也已经没了踪影。
直到某天,叶飞扬猛然想起:“后天就是木子的婚礼了!明天我们去趟山里给他弄些礼物吧。”
刘尚书逗着吉祥,不经意道:“想来我来了这么久,还没上过那山,那就一道去瞧瞧吧。”
老大夫抚了抚长须:“老夫也缺些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