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树这回没推拒,笑道:“好。”
叶飞扬起来给祁树弄了些吃的,然后做了些肉饼给他带着,又给两只虎崽们弄了很大一盘鲜肉和动物内脏。吉祥似乎也知道祁树要去做什么事,乖顺地窝在他怀里,小爪子攒着他的手指,咿呀地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祁树笑着逗他玩了会儿,把匕首装到身上,带上弓箭,拍拍虎崽们的脑袋,跟其他人汇合去了。
被选出来的汉子们出门时把狗都带上了,只不过鉴于祁树的两只虎崽,这些狗还没碰上豺狗就狂躁不安。这一天,村里的气氛分外的凝重,往日里各种鸡飞狗跳如今都没了动静,静悄悄的。叶飞扬抱着吉祥,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好几圈儿,情不自禁的各种脑补,场面是一个比一个血腥,到最后他自己都受不了,把吉祥放到空间里躺着,拿了把锄头开始在后院儿忙活。
直到傍晚祁树都没有回来,叶飞扬坐不住了,抱着吉祥走出院子,想去其他人家里看看,结果还没走几步就瞧见村子中间站了不少人,有男有女,手里都抓着武器,无非就是些锄头劈柴刀之类的,看样子是想去山里帮忙,可是被人拦住了,叶飞扬连忙走过去:“刘三哥,这是怎么了?”
被称作刘三哥的人看到叶飞扬,勉强扯了个笑容:“大家有些担心,想去山上看看,不过祁兄弟走之前叮嘱过,不要让大伙儿进山。”
其他人一听,立刻七嘴八舌地说开了:“他们都去一天了,我们这不是不放心么!”
“刘三兄弟,我知道你是好心,他们想着我们,我们也得想着他们不是?明知道他们在山上危险,我们哪能安心在家里吃饭?”
“是啊,刘三兄弟,就让我们一起去吧,大伙儿在一起,真遇到那豺狗咱也能拼一把!”
刘三急的冒汗,他心里何尝不担心,他家兄弟四个可去了三个!他比谁都想去,可这村里这么些人还需要人来照看,让他们这么冲上山去,绝对是危险的!
就在这时,山里突然冒出一支白烟,接着响了一声,像是爆竹,叶飞扬正纳闷,就听到刘三喜道:“是祁兄弟!他们成了!汉子们跟我来,嫂嫂们都回去吧,好好做上一桌子饭菜等着犒劳他们,他们马上就能回家了!”
原本闹哄哄地人群不多时就散开了,大家叽叽喳喳,声音都轻快了,刘三点了下剩余的人数,看到叶飞扬抱着吉祥,道:“叶兄弟,吉祥还小,你带着他先回去吧,吹着他就不好了。”
叶飞扬摇摇头:“我也是汉子,吉祥没事的,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刘三等人看着叶飞扬白白净净斯文秀气的说自己是汉子,心里都有点儿微妙的感觉,倒不是认为他像女人,只是觉得他应该说自己是书生,而不是有些粗野的汉子!
想到祁树传来的消息,刘三也没坚持,反正山林也不危险了,就算带着吉祥,大不了大家轮流抱着,也不辛苦。于是一伙儿人就朝着祁树丢白烟的地方走去,快到山脚的时候,刘三也取了个类似爆竹一样的管子,点燃了,白色的浓烟冲天而起,不多时,祁树那边也跟着又放了一支,刘三估摸了一下大致方向,带着大家朝那边走去。
其实之所以留下刘三,就是因为他也曾打过猎,对山林比较熟悉,也能迅速地找到祁树他们,一路上,叶飞扬让他们所有人都另眼相看。没想到叶飞扬瞧着瘦弱,竟然完全能跟上他们的步子,更别提手里还抱着个吉祥,路上大家想帮他抱抱都被他给拒绝了,吉祥这会儿正饿着,脾气可不大好,让别人抱没准儿得闹腾,那可不太好。
等看到祁树他们时,叶飞扬再次被震撼了,这场面比当初杀野猪要血腥的多,地上东倒西歪都是豺狗的尸体,四处都是血迹斑斑,有些已经面目全非,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大家都坐在地上,不少人都受了伤,就连祁树身上也带了血渍,两只虎崽偎在他身旁,原本漂亮的毛皮乱七八糟,带着一道道血痕,叶飞扬虚掩着吉祥的眼睛小跑过去,关切地问:“怎么样?你伤到哪里了?虎崽们没事吧?”
祁树道:“都是些小伤,不碍事,你照顾虎崽,我去看看他们,有几个人伤的比较重。”叶飞扬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旁边树下靠着的那个是里正大人的儿子,左肩上一片模糊,估摸是被豺狗咬了的,另外几个也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刘三那些人来之前显然有所准备,这会纷纷拿出药和纱布出来给他们粗略的包扎一下,其他的要等回去再说。大家很迅速地收拾了一下,轻伤的互相搀扶着走,重伤的让人背着,祁树和叶飞扬则留在原地,等他们回头再来一趟,搬地上豺狗的尸体。
叶飞扬等人走远了,这才进了空间,扯了许多草药出来让虎崽们嚼碎了敷到伤口上,虽然伤口都不太深,可是很密集,看着也很心惊,祁树道:“这次多亏了它们,不然最少要交代几个人在这里。”
“大家没事就好。”
小宝宝对气味很敏感,吉祥闻着这血腥味,小脸儿一直纠结着,能忍道祁树和叶飞扬他们交流完毕再哭已经是极限了,顷刻间,树林里只回荡着吉祥脆嫩的啼哭声。
他们并没有等太久,照例是刘三带人来的,叶飞扬捂着吉祥跟祁树走在最前面,其他人拖着豺狗走在后面,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一行十来个人点了几个火把,迅速地朝山下走去,夜晚的山林比白天要危险的多。
一路平安到达村里,里正正在那儿等着他们,看到祁树和虎崽们,眉宇间带着感激:“祁树。”开了口,却再也说不出更多的话,乡里人朴实,救命之恩这天大的恩惠,并不是说几句话就能报答的。
祁树道:“人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