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再找机会弄明白斯内普教授的魔力总量,弄清伏地魔的深浅也就不成问题。
在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比赛后,海曼波特突然对魁地奇散发了无限的热爱——这很正常,许多在麻瓜界长大的小巫师都是在第一场魁地奇赛后对这项运动爱到骨子里的,在斯内普教授还在全力为波特的劳动服务归属权奔走的时候,他抽空报名了赫奇帕奇的魁地奇队。
当然不可能是正式队员,但是作为普通的参加训练的一员,还是可以的。每个学院都会在每年的这个时候招收有潜力的一年级生。
心理障碍并不能抑制波特家族的飞行天赋,在简单操纵学校的破烂扫帚进行了一次试飞,做出了一些高难度动作后,他成功获得了参加赫奇帕奇魁地奇训练的资格。
在连续三次快速完成训练任务后,魁地奇队长看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热切。海曼微笑着接受表扬,然后在训练结束后一个人缩在厕所里吐得天昏地暗。
事实证明,世界上没有最惨痛的事情,只有更惨痛的事情,长时间的呕吐让他的大脑充血,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痛。海曼面无血色地瘫在地上,热切期盼斯莱特林院长尽快完成任务。
在晚餐后脚不着地连续三天后,他前所未有的怀念地窖的一切,高雅华贵的装饰品,可爱笨拙的青蛙蟾蜍,乖巧听话的毛虫蟑螂,美妙清新的药材气味,温柔多情的蛇王殿下俊美英挺如同希腊神话里的太阳神赫里俄斯。
厕所紧缩的门突然有了剧烈的震动,海曼连忙取消了静音咒,魁地奇队长的声音立刻传来:“嘿,海曼,赶紧出来,别害羞了,我们又该开始训练了!”
海曼挣扎着爬了起来,给自己连着用了好几个清理一新,冲掉坐便池里的呕吐物,才上前开门。
感谢梅林,他早就跟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打好了关系,这些大耳朵灯泡眼的小怪物应该不介意自己溜进厨房加餐。邓布利多也会体谅一个玩魁地奇玩得太疯狂以至于体力大量消耗半夜饿醒的孩子。
这样痛苦的生活持续了半个月,期间哈利写了三封信表达他对于弟弟竟然跟他有同样爱好的喜悦,写了五封信阐述自己对于斯内普教授的怀疑。
海曼通过这些信了解了很多,其中最有用的是海格同那只三头犬的关系,最无聊但数量最多的是地窖恐怖传说。
格兰芬多解密三人组信誓旦旦,既然斯内普一直有吃十一岁男孩儿内脏的恶习,那么他对哈利的扫帚施咒并且觊觎四楼走廊看守的东西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若有所思,怪不得自己这几天走在路上经常听见周围人诡异的窃窃私语。那些关于“看到那个男孩儿了吗,他被蝙蝠精吃掉了一个肾脏和大部分的肝!”“怪不得他的脸色白得像鬼一样!”“就是就是!”的议论很难勾起他的美好回忆。
海曼看信的时候,马尔福家小少爷就坐在他正对面,歪着脑袋,咬着笔杆纠结魔法史六英寸论文。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一直不自觉地向这边偏移——八卦无处不在,海曼冲他一笑,将信折叠贴身收好。
这样无稽的说法,哈利和韦斯莱相信也就罢了,为什么连一向过于迷信书本知识的格兰杰也深信不疑?
那个张口本的棕头发小女巫一看就是一个考据党,没有明确的证据,她是不会妄下结论的——究竟是谁给了她这样的误导?这可不像是一个看起来就不可靠、又没有长时间同学生接触来潜移默化洗脑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做得到的事情。
也许还是邓布利多?可是这样的行为有什么意义?
海曼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是终于脱离了斯内普魔掌,投身美妙的魁地奇怀抱的赫奇帕奇。
一下子从地狱到天堂,为了显示自己的欢欣与快乐,他要频繁地参加学院的集体活动,跟每个同学愉快的交谈,积极超额完成作业,时不时帮助教授准备上课所需材料获得学院加分,协助庞弗雷夫人照顾医疗翼病号,在图籍充实自己——然后把大部分睡眠时间用在熬制精力药水和增肥魔药上,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是干尸的同族。
他完全可以不用把自己逼得这样紧,但是自从发现了超高强度的劳动和精神紧张可以促进魔力增长,更好地利用原本饱和进而被浪费的魔力,海曼只能强迫自己爱上这样的生活。
——就像他上辈子十二岁之后做的那样。事实上,只要没有魁地奇,对于这样的生活,他还是可以坦然接受的。只不过魔力增长带来的大量体力消耗确实让他有些吃不消。
直到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在某一天兄弟俩在猫头鹰塔楼单独见面的时候,海曼羞涩委婉地提出,想要借用哥哥的光轮2000——只借用一晚上,保证完整无损地归还。
哈利立刻表示“我们是兄弟,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当即跑回宿舍取飞天扫帚,海曼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柔和到了极点。
两辈子同样把自己逼疯一样的高强度作业,前世是因为刻骨的恨,现在则是因为对亲人的爱,恨可以让人走向巅峰,爱可以让人无坚不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