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锦霖又是一僵,面上更是已经无语到了铁青的地步,摄政王这口吻是什么意思?他这是知道自己要来故意等着自己?很好啊,居然已经用这样的口吻跟自己说话了,这是料定了自己会中他下的套。
司马锦霖又怒又气,可是他现在进退维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可不想浴桶里的摄政王突然不耐烦的起身将他提过去……于是司马锦霖僵硬着身子朝木桶一点点挪了过去。
越是靠近心跳得越是厉害,只觉得他实在是无法直视此刻的摄政王,然,下一刻,司马锦霖心头突然一松,因为他发现摄政王仰着的脸上铺着一块毛巾。
正在司马锦霖暗松一口气的时候,韩致远突然有些不耐烦道,“小莫你磨蹭什么?还不给爷搓背?”
司马锦霖又是一惊,同时心底莫名一喜,小莫?不就是他身边那个被他宠得厉害的小厮?司马锦霖不着痕迹的咽了口口水,原来他是把自己当做那小厮了,难怪。
司马锦霖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突然盯着近在咫尺的毫无防备的摄政王的后背,心里一瞬间萌生出一百种弄死他的想法,比如趁他不注意一刀下去直戳心窝,或者一剑劈下去直接削了他的狗头什么的。
但下一秒只见桶中那人闭着眼睛准确无误的给他甩了一块毛巾过来,司马锦霖浑身一颤立马萎了,就是一千种办法也一瞬间灰飞烟灭。
“来吧。”韩致远心里憋着笑意,慵懒的彻底放松身体,他相信此时的小皇帝指不定在想着怎么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弄死他,不过韩致远相信他不敢,因为小皇帝一直就是个理智的人,他比谁都聪明,他一定猜得到现在下手的胜算,尤其是下手之后的严重后果。
司马锦霖握着毛巾的手僵了又僵,韩致远把他堂堂一国帝王当错搓澡小厮使唤了,关键是他现在退不了出不去的还完全开不了口。于是司马锦霖干脆一咬牙就照着某人的伤疤搓了上去。
一个出生在金窝里,从小就被一堆一群的人服侍着长大的皇家子弟,现在更是天下至尊的一国之主,身娇肉贵的还指望他服侍人吗?于是,几乎没两下韩致远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笨手笨脚的?”韩致远忽然动了动身体,强烈的男性气息一瞬间充斥司马锦霖的鼻间。小皇帝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寻着他壮硕的肌肉,这是一具与他白皙娇贵的身体截然不同的男子身体,是他可望不可即的。
只是,你才笨手笨脚!长这么大别说别人,就是朕自己,朕都没有亲自洗过,天大的荣幸你不感恩戴德还笨手笨脚?从小伪装惯了的小皇帝表示他习惯了腹诽,于是乎心里各种腹诽着大断袖不得好死什么的,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就加大了几分,然后一个没控制好一把搓到了韩致远前不久刚受伤的肩膀上。
“嘶~”的一声,韩致远猛的坐直起来,同时一把抓掉脸上的毛巾扭过头来,“小莫!”
然而,下一秒韩致远便一脸错愕,有些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皇上?”韩致远瞪大双眼,要多震惊有多震惊的模样。
司马锦霖僵着身子一动不动,两只手甚至保持着给韩致远搓洗的姿势,两只袖管也被他胡乱卷了起来,露出他清瘦白皙的手腕。
“皇叔~”小皇帝挤出一个极尴尬的笑,然后就完全僵住了。
韩致远面上一副震惊之色,心里却只觉好笑,只见小皇帝并没有穿着龙袍,而是一身素雅而又不是尊贵的淡黄色锦袍,腰间玉坠精致剔透,没有敷任何粉墨的脸上一如既往的白皙干净,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韩致远的错觉,总觉得今晚的小皇帝是经过特意打扮的,不论是服装还是发饰什么,所以他这是……抱着什么心思来的?
韩致远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随即似是想到什么,韩致远突然从木桶中站起来似要给皇帝行礼咋的,反正正尴尬中的小皇帝突然只见桶里面的人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只听哗啦一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泼了一身湿,更悲剧的是,条件反射仰头看去的小皇帝,刚好对上韩致远高大身躯中央那个露出浴桶半截的庞然大物。
总之一瞬间,小皇帝脸颊爆红,直红到脖子根。刺激性的一幕啊!
几乎是不经大脑的,小皇帝往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稳住,而韩致远这个不要脸的暴露狂则面不改色的又坐了回去,一副为难又懊恼的模样,“皇上恕罪,看来臣不能给皇上行礼了。”说着还特意看了看自己的一丝不挂的身体以作解释。
司马锦霖简直冲上去撕了他的心都有了。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同时一遍遍提醒着今晚所来的目的,这才忍住喷薄而出的怒火,对着这个臭不要脸的混账扯出一个笑容,“皇叔何必跟朕见外呢?”
这忍耐力,韩致远恨不得给他竖个大拇指,不过面上却一副疏离口吻,一本正经的,似乎那日被伤到的心还未愈合,“君是君,臣是臣,礼不可废,只是,皇上的衣服……”韩致远一副歉意的眼神盯着小皇帝湿了一大片的锦袍。
司马锦霖不着痕迹的又是一抽,你现在倒是知道君是君臣是臣了,可你做的哪一件事遵循了这一点?
小皇帝努力压下心中无限怒火,“没事没事,都怪朕贸然前来,本想给皇叔一个惊喜呢,没想到吓到皇叔了……”
韩致远差点嗤笑出声,还惊喜呢,这小皇帝倒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的,不过,韩致远面上却眉头紧皱,突然,韩致远看向小皇帝,“不如皇上干脆进来和臣一起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