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兰茵,暂且不说,但严授纲,有因就有果。大狗仰头望向巨大的石像,传说,犬是很有灵性的生物,因为忠诚,所以大能会请犬来看门。如果管奇臻说的是真的,那么世界阵,该就是阐述世界奥秘的因果之阵。
大狗收回目光,看着段振辉,看守因果的生灵,是最古老高贵的犬,所以,可不可以这样去想,天下间的狗,或多或少,都被老祖先赋予了因果,而与身带因果的犬牵扯到一起的人,也更容易种因得果。
每个人的结果,都是每个人日积月累的选择,这是命运,同时也是科学。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乱七八糟,我不关心!”段振辉用力挥动双手,“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杀了他们!”
大狗歪歪头,杀了他?不,尽管我曾试图。至于,他是否因我而死?也许。
段振辉的身体又晃了晃,他捧住头,艰难地呻吟,“……你的确在复仇,向我们,复仇。”
不该吗?大狗奇怪地看着他,理应不需要我提醒你,你们,都做了什么。
“你可以杀了我!再来一口!”段振辉大吼着撕开自己的衣领,将咽喉赤裸裸送到大狗面前,“干脆利落些,像个男人一样!而……而不是现在这样,这样……这样……”
他说着,说着,眼角不可遏制地,泛起了泪光。
痛苦……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这样,是怎样?大狗尖尖的嘴巴,轻轻扫过男人的喉结,给他带来一阵战栗的痒。
揍你,拿浴缸淹你,不许你交女朋友,帮你情敌一起欺负你,强迫你做苦力,给园子拔草,抢你的棒棒糖,讹诈你的内裤,把你当便宜钱包,逼你买我的香皂,把你踩来踩去,强迫你当小摊贩厨师,逼你扮演席大狗,使唤你干这个干那个,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段振辉傻傻呆住,他……原来他一直过得这样惨,不一件件说出来,他都不知道。
“不是这些!我是说,你强迫我,你为什么强迫我说……说那些……”
说什么?大狗天真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强迫我,说我爱你!”
段振辉终于讲出来了,大狗神色仍是那么平静,这平静,衬托着如此激动的他,那么悲凉。
你不该吗?你当然应该,你,段振辉,必须爱我。大狗的心念,无比坚定,无比霸道。
“为什么……”
恨他的话,杀了他,就好了,当初的事,他不能否认,无法否认,青皇恨他的话,杀死他就好了,用命去赎罪,无话可说。
但是,现在不是这样,它到底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多事,叫他……如此痛苦。
欺负他也好什么都好,他们之间,的确一日比一日,更加亲密,他一遍遍地说着爱它,其实,哪怕不说,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也仍是那么温暖喜悦。
此时的他,是真的爱着它,可是,它却不爱他,它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计谋,都是算计。
获得他的信任,获得他的爱,然而,假的,全是假的。
感受着男人痛苦到发狂的内心,大狗挺胸抬头,高高竖起双耳,英姿焕发。它眼中闪耀着灿烂的琥珀光彩,就是一只即将完成一场最为艰巨战斗任务的军犬,充满着一往无前的凶悍与誓约胜利的光芒。
你终于知道我当初的感受了,现在的你,感同身受。当初的你,穿着军装,顶着肩章,即便你我不认识,却仍改变不了你是我的战友的事实。但就是这样的你,我的战友,却背叛了我,轻描淡写,给我送去死亡。我不畏惧死亡,我每时每刻都抱有为战友而死的决心,可,不是那样,我的死,不该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