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唐司柏和唐洛柯又来了,卷卷才扬起小脸,哒哒哒走过去,献宝似的把自己的拼图给唐洛柯。
卷卷玩的是很小型的拼图,在唐洛柯眼里,就是无聊的玩具,根本没有任何挑战性,于是唐洛柯并不接。
卷卷的小脸又垮了下来,把拼图放到自己的小背包里,安安静静地靠在苏复身边,泫然欲泣。小孩想,果然只有小爸喜欢自己,其他人都不喜欢他。
“卷卷,怎么了?”刚收拾好文件夹就感觉自己的腿被抱住了,苏复把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蹲下来看卷卷,这一看,才发现卷卷红了眼睛。
苏复立马就心疼得不行,把卷卷抱起来,放到怀里轻轻拍着。卷卷小胳膊圈住苏复的脖子,小脑袋埋在苏复的肩上,小眼泪就吧嗒吧嗒无声地落了下来。
唐洛柯倒是没有注意到卷卷在哭,直到在外面打电话的唐司柏进来,看到小孩趴在苏复肩上,小身子一颤一颤的,才瞥了自家儿子一眼以示询问。唐洛柯一脸无辜懵懂,抬头看了看卷卷。
“小家伙怎么了?”唐司柏走过去,大手摸了摸卷卷的小脑袋。
“没事,小孩子情绪比较敏感。”苏复淡笑着,拍着卷卷的小后背,轻哄着安抚。
唐司柏见状,又瞥了自家儿子一眼,这次眼神里带着些不满。他出去接电话前,还看见小卷卷高高兴兴地走向自家儿子,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哭了,不是自家儿子惹的还能有谁?
想到自家儿子向来不喜欢和小孩子玩,他就一阵头疼。唐家现在年纪小一点的除了自家儿子,还有二房长孙唐洛群,三房么子唐司蒙,奈何自家儿子自小就不爱和他俩玩,见了也板着小脸,让唐司柏一度以为儿子有交友障碍。
本来唐洛柯现在应该在b市的贵族幼儿园上学,但是他就是不喜欢,一是那里学的他很多都会了,二是他不喜欢和哭哭啼啼的小孩子玩。这次唐司柏来a市处理分公司的事,唐洛柯就非要奶奶给他去幼儿园请长假,自己跟着唐司柏来a市,还理直气壮地说他也是来学习的。对于这个小金孙,唐父唐母都宠的很,况且小金孙有主见,也好学,哪儿哪儿都好,于是谁也不反对他。
唐洛柯看到自家爸爸的眼神,心里自我反省了一下,又看了看可怜兮兮的卷卷,也许是卷卷比他小又看着软的缘故,唐洛柯对他没有对唐司蒙那种哭哭啼啼的厌烦。自我反思了一会儿,唐洛柯上上下下摸索着自己,啥都没有。
这一刻他无比懊悔,为什么自己不像卷卷一样拖着一大袋零食呢,不然这个时候就可以拿吃的哄一哄他了。
摸来摸去,最终只从裤袋里摸出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唐家许多人都有带一块手帕在身上的习惯,早年的时候纸巾并没有现在这么普遍,那个年代还是用手帕的多,唐家的手帕上绣字,也是身份的象征,到后来,这就只是一种流传下来的习惯,真的说每天都会用上却是不见得的。
唐家的手帕材质也是极好的,都是请设计师定制的,每个人的都不一样,唐洛柯的上面自然是绣了个“柯”字,光是这么一个字,绣一下就是上万的价格。
全身上下也只有这么个东西,唐洛柯勉为其难地抽出来,抖开,伸手给卷卷。
“给你擦擦,男孩子不能哭的。”唐洛柯这么说着,语气却并不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