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现在看着这个为了他而苦恼地做出可能从出生以来就没做过的孩子气行为的人,他又觉得,虽然人没有爱情的确不会怎么样,但拥有一份让人能发自内心笑出来的爱情——也很棒。
细小的波涛在他胸中无来由地激荡,似乎就像窗外那厚厚如同仙境一般的云层一样,它别无所图,只想让他轻松愉快。
看着执着地埋在枕头底下的沈弋,祝决往被子里缩了缩,将自己的脑袋也蹭了进去,枕头下的空间狭窄而又柔软,他一点也不费劲地捕捉到了比云朵一般的枕头更柔软的东西。
片刻过后,他才在对方耳边耳语道:“干吗这么担心?网上还没八出你的身份呢,你的注解只有四个字——神秘人士。”
沈弋瞪了他一眼,瞪完才想起来他们还躲在被子底下,原本还有一点隐约光线,这回是彻底黑了,他瞪得再厉害这人也看不见,心一横,干脆做了另外一样幼稚举动,他狠狠掐了这人腰一把,掐得对方都缩回去一点才觉得神清气爽。
“我家里人认得出我。”
祝决:“虽然说丑媳妇难见公婆,可是不管以哪个标准来看,我都不算丑吧?”
“……”沈弋沉默了,片刻后才从齿间挤出几个字来:“你不懂……”
祝决的确不懂,他恨不得立刻就把沈弋标上自己的所有物,就算懂他也装作不懂,不过还好他智商下线情商犹在,警告他不能再轻举妄动,万分无奈地抱着沈弋的腰,不敢再煽动一句半语了。
这趟航班飞了十几个小时,从前沈弋一个人坐的时候只觉得漫长地无聊,而此时他却如坐针毡一般觉得时针跑得飞快,没一会,他就该下飞机了。
在他的坚持下,祝决跟他分开走,甚至为了这个,他专门打电话叫季京把祝决的所有助理都带上了,大有他敢不从直接拖了就走的豪迈气派。
祝决哭笑不得,他虽然非常想公开,但起码还讲究点美感,不可能用最不好看的——在机场被人堵住的方式把这事尘埃落定,不过他体谅沈弋现在恐怕都没法正常思考了,也就作罢。
先不提沈弋如何战战兢兢地回家,祝决这边刚出通道,就被不知道从哪儿窜出的记者给围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