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铒转身,冷脸看着姬夏陌。姬夏陌勾勾手指“过来。”
“……”百铒
见百铒一副冷暴力处理的模样,姬夏陌心底也有了几分火气。这个混蛋有什么委屈,有什么心事就知道甩脸色,又不是没张嘴不会说吗?什么也不说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姬夏陌脸上的笑容失了几分,漂亮的手指似是漫不经心的摸上了脖子。百铒瞳孔一缩,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姬夏陌的手,眼中跳跃着火苗。“有什么好好说。”
“百铒,你受不了小爷尽管滚蛋!”姬夏陌一手拽住百铒的衣领,一手用力勾住了他的脖子,让百铒弯下了腰。“小爷我又没让你跟着,你明明对小爷有意思,百般勾搭之后,立牌坊给谁看!”
百铒身子一僵,怔怔的看着姬夏陌脑中有些混乱。
看着难得呆萌的百铒,姬夏陌扬起唇角笑的挑衅“百铒,你死皮赖脸的跟在小爷屁股后头,小爷没心思你死黏着不放,小爷给你个好脸色你又不识趣,你当小爷是那楼子里的小倌,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姬夏陌的手指轻轻滑过百铒的唇角,落在了他的锁骨处。“百铒,你敢说你对小爷没存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午夜梦回,我这身子你怕是没有一处不曾抚摸过吧?”
“姬夏陌!!”百铒怒吼一声,紧紧的握住姬夏陌的手腕,将他从凳子上拉起禁锢在怀中,一双漆黑的眸子已染上赤红。
姬夏陌扬起下巴挑衅,丝毫不顾手腕的疼痛。百铒死死凝视着姬夏陌,气的浑身发抖。
“百铒,小爷我没心思跟你吵。”姬夏陌拉下百铒的衣领,狠狠咬上百铒的嘴唇,猩甜的血腥味弥漫在口中,姬夏陌慢慢松开百铒,毫不畏惧的看着百铒。“小爷我看上你了,我要你做我的男人!”
这个蠢木头,他已经懒得跟他磨了,就这个笨蛋,他要是等他自愿爬上他的床,只怕他半只脚都已经踏进棺材了。
百铒愣愣的看着姬夏陌,脑中嗡嗡作响,心中更是一团乱麻。他说,他看上他了,要他……做他的男人?
是那个意思吗?是他所想的吗?
百铒慢慢垂下眼睑,漆黑的瞳孔暗淡了下去。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心思肮脏,他不求陌陌能回眸看到他的存在,他只愿陌陌能够一世安好无忧。陌陌的爱是他从未敢奢求的,如今他说他也喜欢他,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欣喜若狂,掏心的一辈子对他好。
可是,他的记忆正在恢复,他的身份注定他后世孤苦,陌陌若与他在一起必定不得善终。
“我不能。”许久,百铒嘶哑的声音刺疼了姬夏陌的心。
姬夏陌强压着眼中的湿意面无表情的看着百铒。“你不喜欢我?”
“……陌陌,你我二人皆为男子,自古以来阴阳结合才合天道。”
“滚你妈的蛋!骗孙子呢!”姬夏陌狠狠的一拳砸在百铒脸上,百铒踉跄两步才站稳,狠心不去看姬夏陌。
姬夏陌怒火滔天,这个该死的白眼狼,小爷他两辈子好不容动回心,全叫这白眼狼扔狗肚子里了。“百铒,你少他娘的给小爷讲什么大义,小爷我还就告诉你了,你招惹了小爷,要是敢始乱终弃,小爷我活剥了你!”
“陌陌……”
“闭嘴!”姬夏陌气的差点被过气去。“你给我滚蛋!”
百铒看着姬夏陌欲言又止,却也之姬夏陌火气正大现在什么也听不下去,只得转身默默离开。
“百铒!”在百铒即将开门的时候姬夏陌突然开口,看着百铒的背影,姬夏陌压着火气冷声道。“别吊小爷的胃口,小爷的心不大。”
百铒的背影僵了僵,默然离去。
[正文 第九十七集生鬼]
姬夏陌有心躲着百铒,虽面上做的一副傲娇模样,但每每回想自己没脸没臊的示/爱,就忍不住捂脸,一脑袋扎被窝里嗷嗷打滚。却又响起被拒,顿时又暗搓搓的磨牙,心里将百铒撕个稀巴烂。
一边纠结着百铒的态度,一边又担心人直接跑路,见百铒虽有意疏离,却也安心守着自己,姬夏陌得意之时,又恨的磨牙。
姬夏陌知道自己出了问题,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总是想着不好的事情。几次心中有将百铒的魂灵抽离,永生禁锢的冲动,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心里烦躁恐惧,隐隐有着黑化的迹象。
楼寅剪下一截灵力化成的金丝,束缚符箓赠与姬夏陌,让他贴身携带。陈州怨气笼罩,死气汹涌,对普通人或许没有大的影响,可是对修行最能引起心中负面情绪,从而形成心魔。
有了楼寅的帮助,姬夏陌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回想他对百铒蠢蠢欲动的暴虐,便是忍不住手脚冰凉,虽然已经恢复了正常,可是对百铒总归有了避意,转而将叶一从仲老身边借来搭手。
玉兰屏风后,翡翠香炉寥寥仙雾,一束荷花香斜置白瓷瓶内,梨花躺椅上,少年白衣倾靠,眉眼如画,气势清冷淡薄,手中一卷诗词未合,少年思绪飘远,眼中敛着微微沉思。
“公子,柏老板求见。”叶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姬夏陌回过神来,不着痕迹的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手中诗词放置腿上,淡淡的应了一声。“进来吧。”
柏子贵,陈州最大的一个富商,主要经营米粮生意,整个陈州七成粮食都是经他的手。为人精明狡诈,却也是个喜怒无常多疑之人。
叶一带着两人推门而入,柏子贵身形微胖,模样还算端正,一双细眼透着锐利的精光。柏子贵身边紧跟着一个女人,一袭正紫罗裙,生的清秀端庄。这人姬夏陌也有调查,名叫余荷,是柏子贵的妾室,在府中妻妾中排行第五,却也是最受宠的。两年前被柏子贵娶回家中后,自此便一直跟在柏子贵身边处理生意,也是个厉害的女人。
将人带到跟前,叶一关门离开了,屋内一时寂静。柏子贵凝视着屏风后若隐若现的白衣少年,心中心思百转。他一向不信鬼神之说,可是这两日不知为何,府内总是有怪事发生,他本以为又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东西在背后作祟,也差人在府中仔细盘查,却无所获。
府内暗传是有鬼魂作怪,他自然嗤之以鼻,可直到昨夜,他凌晨起夜方便,朦胧可见窗前少女梳妆。他吓得一身冷汗,却也因半生走南闯北没有蒙过去。他试问少女身份,少女回头,精致美艳的脸上笑容悲切,刹那间化为一具枯骨。
柏子贵再次睁眼已是白日,本以为不过一场噩梦,窗前落下的一把白骨梳子却叫他白了脸。
这几日隐约听闻城中来了一个活神仙,能知过去,掐算未来,柏子贵本不屑这些江湖神棍,可夜里梳妆少女又让他心魂不宁,便叫了宠妾余荷问清了‘活神仙’的住址,两人悄悄的前来拜访。
“新娘嫁错郎,埋了负心人,身着丧白夜梳妆。新郎新郎,你可笑妾身错付痴心,空留一副皮囊。剥了皮囊,笑望窗外黄土下的郎,新郎新郎,快快起来与我拜高堂。”
少年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低声轻吟着词曲。清亮的声音像那林间的清泉,可是却让柏子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冒出了冷汗。
“……大师。”想了片刻,柏子贵试探的称呼。
一缕异香浮动,姬夏陌抬手拨动香炉,声音淡漠似水。“柏子贵,你父母生前积德行善,你如今得势,不过是借了你父母的阴德,你不知感恩戴德,反而助纣为虐,如今冤魂缠身,怨得了谁。”
柏子贵面上一僵,眼中隐有不约“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若大师原为我开解,我自重报,大师何必出言不逊,牵连亡父亡母。”
“柏老板家大业大,想必这手上血腥味不少吧。”姬夏陌抬眸淡淡的望向柏子贵。“因果轮回自有报应,柏老板有父母阴德庇佑,可是阴德总有用完的一日。柏老板若再不积德行善,怕是注定不得善终。”
“你!”柏子贵大怒,却被身旁的余荷牵制住。余荷无声的安抚柏子贵,上前两步屈膝行礼。“听闻大师有通天本领,今日我夫君被冤魂缠身,希望大师能够出手相助,事后自有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