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桐听到这句“我们的儿子”又一阵恶寒,终忍不住问:“你…,你今天没有受什么刺激吧?”
“受刺激,怎么会?”冬晨把许桐的手拿开,自己扶住明瑄那条乱动的腿说:“去吧,去休息吧!”
许桐见明瑄也头一次对冬晨的这一碰没有抗议,明瑄被缚着不高兴,她央了医生又应了医生,医生才同意给明瑄解脱出一条腿,盯着明瑄这条讨厌的小腿一整天,手早就酸得快抬不起来了,难得地轻松一下,便甩甩手说:“明瑄的主治医生居然是他!”
“是他怎么了,还怕他了,他敢对明瑄有什么不好,我让他连医生资格也没有!”
“说得挺狠的,再说人家哪有对明瑄不好了,一早上就这来看了四五次!”
“那当然,我们的明瑄那么乖,任谁都想多看两眼!”
许桐有些不知所措地瞪着冬晨,只觉得冬晨对明瑄跟以前似乎完全不同。特别好,特别温柔,以前也好,也温柔,只是以前的好与温柔里没有感情色彩,就象为了完成任务而做出来的好与温柔。
明瑄昨天夜里痛,又哭又闹。虽冬晨请了两个护工,但许桐怎么可能听着儿子的哭闹,自己休息,自然一夜没睡,这一大早也没歇,冬晨来了,带着感情地想来照顾明瑄,让她松懈下来,这一松懈就觉得浑身都酸软无力。
冬晨让护工去找来那个戴眼镜的医生,许桐便说:“人家姓郭,叫郭允文!”
没一会郭允文来了,冬晨便说:“郭医生,能不能把我儿子的手脚打开,小孩子象这样会很不舒服的?”
“可以放开。只是你们也要注意一点,别让他抓开了绷带!”
“行,我二十四小时不合眼地盯着他!”
郭允文见明瑄点滴打完了,便给明瑄把手脚松开,一拨针头明瑄一痛又哭了起了,冬晨忙心疼地把明瑄抱怀里:“瑄儿最乖,最坚强,爸爸知道不舒服,爸爸抱着你走走,咱们看看医院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说着就抱着明瑄到外面逛,分散明瑄的注意力去了。
许桐对于冬晨做的这一系列举动,弄得摸不清头脑,不知道冬晨突然转一大弯是想干什么,但冬晨抱着明瑄出去分散注意力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明瑄在冬晨的心目中真正地占了一席之地,明瑄的分量竟在那么一瞬间就超过了自己,许桐越发不知所措了。
不过许桐照顾明瑄一夜一天,真的觉得很累,不知所措后,就懒懒地躺在那张陪护床上。
许桐合上眼,刚要迷糊的时候,就听到祝晴晴气冲冲的叫声:“许桐!”
许桐只觉得那声音离自己特别近,一下睁开眼,见祝晴晴就站在了自己面前,许桐心里是百味缠杂,这会见着祝晴晴尽莫名地有些心虚,撑着床一下坐了起来,那祝晴晴却哼了一声问:“冬晨呢?”
许桐更心虚,额头上连汗都出来了,好一会才说:“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冬晨跟我结婚两个月了,说是旅游结婚,除了那十五天,剩下的四十五天,在家总共待不到五天,要么说是单位有事,要么说是出差公干,我很怀疑,最怀疑就是你这个不安分的狐狸精不放过他,所以你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了,今天你必须把冬晨给交出来!”
“你…,我…。”许桐没想到顾一寒说祝晴晴跟冬晨是即将结婚,祝晴晴说是两人已经结婚,她一下不知道顾一寒与祝晴晴谁在撒谎,失去了判断,一时之间,连理都不占,在顾一寒找她之后,她用“你们结婚”之类的话刺激过冬晨,但冬晨都如没听到一般,自己也无法判断冬晨与祝晴晴的进展到了哪一步,这些天一直在挣扎,在犹豫,甚至不止一次想过,只要冬晨没有跟祝晴晴结婚,自己就应该把他从祝晴晴那里抢回来,但又不止一次憎恨自己的这种想法太没骨气!
一直在纠结,在胡思乱想,没想到竟然听到祝晴晴说他们们已经结婚的话,这种气结让还算伶牙利齿的许桐一时间之间讲不出一句,祝晴晴却咄咄逼人地说,“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怎么你还想装,别说你不知道冬晨在哪里,昨天我在医院看到冬晨的,他没病没灾的来什么医院,果然,就如我所料,他来医院还真的是因为你这只狐狸精,许桐,你现在真不安分!”
许桐只觉得眼前的祝晴晴那张捉奸的脸似乎变成了无数张,偏自己又不占理,那真是又气又急又怒又羞愤!累了一天一夜,被祝晴晴这么一激就晕了过去!
祝晴晴没想到许桐晕了过去,气恨地说:“想装死,门都没!”说完把床头柜上的水果、奶瓶…,一伸手全掀地上,正好郭允文查房走过,听到声音,走进来一看就大声训斥说,“你是什么人,干什来着?”
“关你什么事。没事就一边待着去!”
“这是病房,你想干什么,我报警了!”郭允文说着就掏出了电话,祝晴晴一看郭允文动真格,哼了一声指着郭允文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在我眼里只有病人!”
祝晴晴没有抓着许桐跟冬晨的罪证,知道闹开了,对她父亲的影响不好,又哼了一声说:“有种,你们都给我等着!”说完便转身出了病房,郭允文看着祝晴晴的背影也哼了一声说,“不过就是个官太太,款太太。我还就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