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小雨过后,天就开始放晴,秦浪开着车去了八宝山公墓,给爷爷献花、扫墓、陪爷爷说话。秦浪坐在大理石板上,阳光透过树影斜刺过来,有点斑驳。秦浪用手捡取落下的树叶,把鲜花放在爷爷的碑前,便开始了絮絮叨叨。
好久,秦浪站起来,鞠了三个躬,然后到了一号首长墓前,奇怪那里还有一个老人。看见秦浪也很奇怪,一般给一号首长鲜花的都是老战友、老同事的,就是没有见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秦浪也不以为意,而是把花献到墓前,便坐下来看着一号首长的图像,思绪万千的。
“年轻人,你是谁啊?怎么会给一号首长来献花?”
“爷爷,你能来献花,难道我就不行吗?”
“年轻人,你是江南的口音,那就必定来自江南了。”
“爷爷,真行。我确实来自江南,我叫秦浪,爷爷你好!”
老人望着秦浪:“你就是秦浪?”
秦浪笑道:“是不是最近很出名啊?”
“你啊,还以为是三头六臂,却不过一平常小子,在京城却搅得天翻地覆的。”
“我啊,受无妄之灾,也只能逆来顺受啊!”秦浪一声叹息。
老人道:“如果你爷爷还在,他们是不敢动的。听说你的副市长被免职了?”
秦浪笑了笑:“虽然是有点好笑,但是没有任何的抗争,因为那无异于蚂蚁撼树、螳臂挡车,自取灭亡罢了。就像是被强奸,还得装作很享受的样子,就是这么的无奈!”
“哪有你这样比喻的?”老人笑道:“一号首长三起三落,是需要胸襟、气度和忍耐力的,否则你我也就不会今天有缘在这里交谈了。”
“一号首长我是无法跟他相提并论的,因为我崇拜他,景仰他,但是我不崇拜我自己,所以我做不来的。”
“你还是有点谦虚嘛!现在有什么打算?”
秦浪叹了一口气:“既然体制上我做不来,那么做个个体户也是可以的。”
“你的个体户小,就不值得人家针对你;大了,也不一定是好事啊!”
“早遇见爷爷您,我就少出一些钱啊!”
“怎么了?”老人问道。
“就在一个月里,我计划在江南十四个地州市建立两百多个加油站,已经动工的也不少了。而且还收购了一家急需改制的造纸厂,可是投了不少钱进去的。听爷爷这么一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肖家除了你爷爷之外,其他的人都成不了大器的。”老人说道:“就像东晋大书法家、右将军王羲之,可是后代少有出名的。为什么?这个富不过三代是一个道理,直到后来,到了明朝,才出了一个王守仁,也就是王阳明。你虽不错,但是自制力较差,虽然年轻,但是越是年轻,就越应该约束自己,否则前进的路上脚步一缓,就会被人后来居上,而你则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了。”
老人站起身来,秦浪走过去扶他起来,老人道:“这体制上是最讲究学问和最讲究规矩的,但是也是最没有学问和没有规矩的;讲究学问和规矩的时候,是你正在前行的时候;不讲究的时候,是你已经登峰造极的时候。这其实就是最深的学问,也是最难把握的时候。”
几个人从四周出现,跟在老人后面,秦浪始终想不起这个究竟是谁。到了秦浪的车边,老人看着大红旗:“孩子,这点还是不错的,这跟你爷爷有点像,怪不得你爷爷喜欢你的。”他对身边的工作人员道:“你们在前面带路,我坐秦浪的车。”
秦浪受宠若惊,急忙打开后车门,扶老人进去。奥迪车在前面引路,大红旗跟在后面,老人道:“坐进红旗车里,感觉就不一样,挺兴奋、挺精神的。”秦浪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往前走。
到了一个院子,秦浪停在奥迪后面,下车将老人扶出来,老人道:“今天我就不请你进去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过来说,或者跟小张说。”并让小张把电话告诉秦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