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武刑空低声问。
萧守理所当然地点头:“废话,不然我干嘛一进来就揍你,你丫的就是欠揍!不过谁让我这人本性纯良呢,不忍欺负伤患,等你伤好了就准备好被套麻袋吧!哼哼。”
看上萧守这个家伙,一切小心思都会被扒个溜光,连块遮羞布都不给,何其不幸
萧守看着武刑空那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撇撇嘴。生气?也仅仅是生气而已,因为你是真的想救我,虽然方法着实欠扁,但终究,你的胳膊是因我才成了猪蹄。把我作为你的软肋,也代表了你愿意成为我的后盾,无论何人想要动我,都得先考虑考虑得罪你的风险。共浴血者,即吾手足。就算手足欠抽了点,也不能砍了不是。
看上萧守这个家伙,即使耍了诡计,他也足够聪慧到抽丝剥茧将最本质的东西呈在眼前,何其有幸。
武刑空看萧守似乎并无追究的打算,索性得寸进尺凑了上去,压低了嗓子贴在他耳边:“我可是将情报都给你了,你的报酬呢?”
萧守嫣然一笑:“别急,这就给你。”
武刑空喉结微颤,只觉得心跳得跟只兔子似的,舌根里一阵阵的发痒。天知道,他盼这一刻盼了多久。
萧守缓缓拉开衣襟,纯黑的交织绫衬得那小手更是雪腻酥香,手指是点了莲瓣的鲜笋尖,勾拉着布料半遮半掩;指节是羊脂玉的珠儿,随着动作盈盈滚动;手背是覆了雪的胭脂,纯净的白蕴着艳色的红,透出少女羞红脸蛋一般的粉来。
萧守绝色,单是一双手,便能夺人心魄,尤其当这人还觉得胜利的希望就在眼前的时候。武刑空一时竟移不开眼来,喉结缓缓滑动,津液自舌下漫出又被喉咙匆匆咽下,以缓解这恼人的干渴。
然后……萧守掏出个钱袋,数了五两白银塞到武刑空手中。“给,辛苦了。”
武刑空瞅着掌心的银子,不可置信道:“这就是你给的酬劳?”
萧守皱眉:“嫌少?给你再添五个铜板。”
武刑空愤愤地瞪了萧守一眼,缓缓地在墙角团成一小团,望着手心里的五两银子并五个铜板,无语凝咽,头顶一小朵乌云散发出无穷怨念。“我真傻,我居然又被忽悠了……”
萧守看着武刑空,眼中无限同情。看来轮回教确实把海佑抢穷了,想当初这是多么有钱的一主儿啊,现在都财迷成这样了,不过是卖情报得了点钱,居然高兴到蹲墙角反复数。
事实证明,即使萧守看问题无比通透,但在某些地方,他的神经依然粗得堪比人间凶器,虐死人没商量。尤其是虐武刑空这种对生活总是怀抱着美好向往的悲催生物。
遇险了
在认识到萧守是个嘴硬心软生物的现实后,武刑空充分发挥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优良品质,生生把自己从伤患演绎成了重度残疾。
巳时
“哎,躺这里好无聊啊,但受伤了又不能出去。”武刑空作向往自由状。
一本书从天而降,砸在了武刑空肚子上。
“哎,只剩一只手了,都没法翻页啊,要是有人能帮我念念就好了。”武刑空作我很无力状。
某兽走到门口,呼唤:“你们家少主发霉了,谁来把他拖出去晒毛?”
方圆十里,一个人都木有。某兽郁闷地走回去,抽书,翻页,塞回去。武刑空握爪,御宅,干得好,回头赐你两个的美人。(忠犬就是这么被生生怄死的。)
御宅躲在帐后,摊手,作为海佑家的影卫,连这点都做不到怎么行?扭动,但是我也好想和少主单独相处的说。
午时
“只剩一只左手,怎么吃饭呢?”武刑空作万分困扰状。
“你家手下呢,竟然上完菜就跑个精光!”萧守拍桌。
武刑空眨眼,表示本少主很无辜,本少主什么都不知道。
萧守看着武刑空那茫然的样子,想到这家伙之前的种种行为,心暮然间,柔软了下来。武刑空穷成这样,一定很久没给手下发工资了吧,哎,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萧守拍拍武刑空的肩,眼神鼓励之——兄弟,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
武刑空感受着搭在自己肩上的柔胰,看着萧守那柔情似水的眼眸,身心荡漾中——小家伙对我果然是有情的。
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少主开口:“你要帮我么?”
柔情似水的美人不离不弃:“当然。”
起点迟钝受和晋江自恋攻也许会意外的合拍也说不定……
武刑空看着萧守拿过自己面前的空碗——小家伙要亲手喂?好幸福。
武刑空看着萧守舀起一个圆子,忙配合地张开嘴,结果圆子被萧守丢到碗底,用勺底碾得稀烂——要压碎了再喂?好体贴。
武刑空看着萧守碾碎了五个圆子后,又拿起了一个鸡腿,撕成肉丝,将圆子的遗体掩埋,接着,青豆覆盖了肉丝,土豆丝又压倒了青豆——本少主有不良的预感。
武刑空看着萧守将稀粥舀进那个已经混得乱七八糟的碗,拿筷子戳进去,搅搅搅。最后,这个碗被搁到了眼前,附赠一个勺子——预感……灵验了。
“吃吧,别客气。”美人亲切地微笑。
武刑空看着眼前这份惨不忍睹的狗粮状物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起身,走到墙角,蹲下,画圈圈:“我真傻……”
萧守走过去,摸摸武刑空的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混成这样,做兄弟的当然不会不管你。吃完饭再慢慢感动啊?”
武刑空瞬间憔悴,两颊凹陷。
淡定收回之前关于起点迟钝受和晋江自恋攻的话……
未时
“悟空,一直躺着很不舒服吧?”萧守突然开口。
这家伙居然主动关心自己了,武刑空受宠若惊,反应不能。
“要不你到这边来坐着吧,看书方便些。”萧守满面笑容。
武刑空看着坐在桌边招手的萧守,乐颠乐颠儿地去了。
萧守起身,向着武刑空走来,然后……擦身而过,躺到了武刑空那看起来就很舒服的软榻上,打了个呵欠:“我睡会儿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