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一抬头,玻璃门外站着个人,脸贴在玻璃上往里张望。
开始以为又是幻觉,歇了几秒再看,还在那里。这回瞧清楚了,是隔壁的隔壁,退休的王老师。
赶紧开门,“王老师早,您这是……”
王老师笑得和蔼,“你妈妈上回给我带的盐水鸭很好吃,我这里也没什么,一盒绿壳鸡蛋你们尝尝。”她递过来一个盒子。
各种推辞,推不掉。其实很不善于应付这样的场面,对方是长辈,收或者不收,好像都不大合适。客气的话也说不好,推让几次,她忽然问,那个海棠怎么样了?
我赶紧请她进屋子,领她去看窗户边很茁壮的那一盆。
在这里,只是些枝叶,已经很好看了,银星秋海棠对么?什么时候会开花?
她上前仔细看了看,像看着小孩子。这株是我自己嫁接的,中间,喏,这里最好插一根棍子,把枝叶绕上去。明年春天就会开花了,养得好,一年四季都会开。
需要搬出去晒太阳么?
一直放在外面其实也可以,一般零下了才拿进屋子。不过你已经养在屋子里,暖和惯了,就不要再移动,等开春吧。
看着一边打盹的猫,她说,我女儿刚抱回来一只小狗。
我眼睛放光,是哪种?
拉布拉多,黑色。我女儿之前养了一只金毛,非常温顺讨喜,后来生病走了。我女儿一直伤心,所以又从朋友那里抱回来一只。你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当然!(就等着您这句……)
披头散发睡衣外面裹着大衣兴冲冲跟着她去了家里。黑拉拉puppy在阳台的围栏里,看见来人,尾巴摇得几乎看不清。
但门一打开,它却没冲出来,反而躲在栏杆后面,只伸出脑袋看着我。
我蹲下来,忍着扑上去揉它的冲动,来呀来呀。